“什么事呀?巧巧。”李贾氏惊问道。
“三姑为了救我,当众给老天爷爷下跪祷告。跪了老半天哩,直到路新铭把我抱出来。”李巧巧说着,白皙的脸颊上爬上一抹红云:“娘,这一切,都是三姑与老天爷爷沟通后,才出现的。是三姑的‘神气儿’救了我。”
李崇茂夫妇闻听心里一震。李贾氏对李巧巧说:“孩子,你三姑是个大好人,也是个大能人。这份情谊,是用金钱报答不过来的。往后你一定要听你三姑的话,要好好工作,来报答你三姑的恩情。”
“嗯,娘,孩儿我知道。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奠定了这个信心。这辈子我是跟定三姑了。芪家那一半儿家财,我也不要了,全归三姑所有。我和路新铭就在三姑手下做事,用劳动来养活自己。”
“这是你和你三姑的事,我们不干预。”李崇茂说。
李贾氏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丈夫的意见。又不放心地问李巧巧:“孩子,你在水里被淹着了吗?”
李巧巧摇摇头,说:“没有,一口水也没喝。一掉下去,我就没了知觉。睁开眼时,已经被路新铭抱在怀里站在荷叶上了。在水里的过程,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连冷也没感觉出来。有了知觉后,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团干燥的热浪包围着,衣服也很快被烘干。等光芒完全撤离以后,我们两个就好像根本没有掉进过水里一个样,衣服干爽爽的,浑身没一块儿湿地方。”
李崇茂和李贾氏频频点着头,一叠连声地说:“这是神仙保佑着你们哩!!!”
“巧巧,那个……,哦。叫路新铭是吧,人倒是长的很牌子,他的病……怎么样啊?”李贾氏毕竟是女人,心细,不由问道。
“他过去确实是一个傻子,傻得生活都不能自理,连洗脸都不会。可我总觉得他有时候不傻。那次我崴了脚,就是他把我抱回来的。
“在我脚疼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太漂亮了,往后不要一个人出来溜。这很危险。’当时我以为又来了别人,睁开眼了一圈,除了傻子以外。什么人也没有。当我把眼睛望向傻子的脸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嘴歪眼斜的样子,‘嘿嘿’地傻笑起来。
“也就从那一天开始,他每天都给我送一次东西,有时是一枝花。有时是一棵小草,大冬天里什么也没有的时候,他就给我送一枝干树枝。天天如此,风雨无阻。”
李巧巧说着,用手指了一下茶几上和屋角桌子上的纸箱子:“您们看,这些都是他送的。我总觉得这里有什么说道。好像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似的。便一棵不少地都保留了下来。”
“他就给你说了那一句明白话?”一直当听众的李崇茂问道。
“嗯。后来乐乐教他唱儿(儿歌),乐乐说什么,他也说什么。还时不时地‘嘿嘿’一声儿。”李巧巧继续说:“乐乐说,别‘嘿嘿’,光说唱儿,他也说‘别嘿嘿,光说唱儿’。气得乐乐说他‘孺子不可教也’,他却回了一句‘孺子可教也’。连乐乐都觉得奇怪。认为他不是单纯地少说了一个‘不’字。”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可教也’,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反驳乐乐?!”李崇茂说。
“嗯,连乐乐都有这个想法。”
“她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呀?”李贾氏接话茬说。
“娘,您可别小看乐乐,她人小鬼大,机灵着呢!最近又被神仙收为弟子。前些日子她给我闹着玩儿,说在今年冬天里吃我的喜糖。现在看来,她好像看出什么来了?!”
“噢。这母女俩,一个能给老天爷爷沟通,一个又被神仙收为弟子,”李崇茂对妻子李贾氏说:“看来,三妹的神通真不小,连小孩子都沾了光了。”
“咱们家巧巧也跟着沾光。”李贾氏高兴地说:“要不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该着咱的孩子了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贾氏沉思了一下,又说:“巧巧,如果那个路新铭还是像过去一样,只是一时明白,过后又傻了怎么办?”
“娘,他就是再傻了,我也别无选择了。您想想,我本来是不允许改嫁的。现在天神赐婚,让我们二人结合,他就是个傻子、木头榾柮、泥塑面捏的,我也只能这样了呀?!娘,我认命……”
………………………………
路新铭的房间平时虽然有管理人员收拾,不怎么乱。不过,作为婚房那就差远了。于是,大家七手八脚,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抬床(双人床)的抬床。买办室内用品的买办室内用品。宏远娘又从家里抱来几匹红绫罗,让大家扎罗帐,做绫罗被褥、鸳鸯枕头……
人多好干活,婚房很快布置好了。还别说,经人们这么一装饰,还真有些富贵优雅之气。
太阳还有一竿子多高的时候,孤儿院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李巧巧,头上仍然顶着天神赐给的那方红头巾,由两个喜娘(梁艳秋和徐九菊扮演)搀扶着,款款走了出来。
路新铭也是一身大红色的新郎装,十字披红,胸前一朵大红花,手里拿着一根红绸带。在伴郎(梁德贵扮演)的陪伴下,早已站在屋门口,等待新娘的到来。
虽然是在一个院里,又是临时决定,宏远娘还是坚持按照一般的婚礼程序进行,迈发糕和蹬火盆自是不能少的。
李巧巧在喜娘的搀扶下,提起红罗裙,站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