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刑部,几人一起回了炼金场,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守在门口的钱金见他们回来了,笑眯眯问道:“王爷和皇子们玩得可还开心?”
只有南宫离歌一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南宫烈、南宫斐和南宫烁都没有应声,似乎从自己那晚被钱金抓进固房用刑之后,他们三人对钱金的态度也发生了大改变。对于这一点,保鸡还是感激在心的,够义气!
钱金赔着笑脸又问了一句,“王爷和皇子们可有见过大皇子和保羊侍卫?”
这一回,连南宫离歌也没了回应。保鸡突然想起保羊嘱咐她的话,总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却是什么也没说。
南宫离歌问道:“为什么单单问敬儿?”
钱金急忙回道:“除了大皇子和保羊,所有人都已经回来了。”
听钱金这么一说,再看看现在的天色,保鸡心里的古怪感觉更重。
吃过晚饭,南宫烁和保鸡回了屋子,南宫烁专心摆放着自己今天的战利品,保鸡则是难得的心神不宁,虽然身体很累,但是却没半分睡意。
南宫烁摆弄着虎头,头也没回地问道:“你是怎么了?从回来开始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保鸡犹豫片刻,还是对南宫烁坦白道:“大皇子和保羊还没回来……”
南宫烁有些诧异,“钱金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这关你什么事?”
保鸡眉心紧蹙,“我没对钱金说实话,今天我见到保羊了,就在你挑虎头的时候。但是保羊拜托我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见过她的事情。”
南宫烁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担忧道:“照你这么说,大哥和保羊恐怕危险了。”
南宫烁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噪杂的声响,男人哽咽的恳求声和女人的哭喊声交杂在一起。
南宫烁和保鸡跑出去时,其他人都已经在外面了。教场处,几个手持火把的男人站在钱金左右,保鸡认出他们中就有在固房里对自己用刑的那两个人。
一男一女两个人瘫倒在他们面前,低垂着头,头发凌乱,不停地啜泣着。女人脚边扔着一个包袱,保鸡认出这个包袱就是保羊下午拿的那个。
“主子……”女人抬起头,用力朝男人爬去,男人也想去抓她,但是还没爬两步,两人就被拉开了距离,努力伸手却根本碰不到对方的手指。
果然是保羊和大皇子,他们怎么会这样?
“保羊……”大皇子泣不成声,瘫软了身子,哀求钱金,“钱总管,你去跟父皇说,本宫真的无心皇位,只想跟保羊远走高飞……你帮帮本宫……”
保羊不停啜泣,努力去抓钱金的脚,却被钱金嫌恶地躲开,“钱总管,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钱金冷声斥道:“大胆保羊!你迷惑、诱拐皇子出逃已是死罪,居然还胆敢求本官成全?!”
保鸡大惊,没想到保羊居然是和大皇子私奔了!怪不得下午遇见她时,她一脸惊慌失措。
“钱总管,就当本宫求你……”大皇子已经抛却了皇子的尊严,对钱金低三下四,“本宫愿意主动放弃皇位……你去跟父皇说……本宫和保羊,是真心相爱的……”
保羊闻言,泪水决堤,又努力朝大皇子伸出手,“主子……”
虽然大皇子犯了错,但仍然是皇子身份,钱金说话还有几分忌讳,“大皇子,不是本官不通融,实在是无力通融,这保羊犯得是大罪,必须依法处以杖刑!”
“不……”大皇子惊得愣在当场,保羊也是一脸惊恐。
“来人啊,将保羊带进固房审问!送大皇子回屋,好生看管!”钱金冷喝一声,左右的人马上动手执行,大皇子和保羊被带往相反方向,哭声撕心裂肺。
众人见此情景都忍不住心酸,南宫烈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哥……”
固房里很快响起噼噼啪啪的声响,夹杂着保羊痛苦的叫喊声,由一开始的惊声大叫,慢慢变得小而无力,直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保鸡的心跟着揪紧,攥紧的拳头不停颤抖,手心里全是汗水。
不知哪位皇子先说了声“回去”,围观的人三三两两地散去了,只剩南宫烈、南宫斐和南宫烁留在原地。
“保鸡,我们回去了。”南宫烁轻唤了一声,保鸡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
“保鸡……”南宫烁刚想再叫她,固房的门却在这时打开了,两个男人分别拉着保羊的两条胳膊,将她拖出了固房。
此刻的保羊如同一团染了血的棉花,毫无生命体征,血肉模糊的身体即使在夜色里仍显得触目惊心。保鸡想到这个人下午时还攥过自己的手,而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样子,心里一酸,冲动地跑了过去。
“别挡路!”两个男人冷声斥责保鸡。
保鸡看着保羊奄奄一息的模样,恳求道:“我想帮她整理一下头发……送她最后一程……”
两个男人毫不通融,一把推开了保鸡,正要走时却听南宫斐道:“听她的!出了什么事情,本宫一力承担!”
两个男人一听这话,对视一眼后松开了保羊的手,保鸡感激得看了南宫斐一眼,跑到保羊身边。
南宫烈和南宫烁气得牙痒痒,居然被南宫斐抢先一步做了好人!
“保羊……”保鸡轻轻拂开保羊脸上的碎发,露出她苍白的脸。
保羊费力地睁开眼睛,像是用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看清保鸡的脸,口齿不清地呢喃道:“保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