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就要走过自己的身边了,扶摇忽然想起自己丢失的太祖灵玉来,她伸腿一下将顾若善拦住,探出头来对夫子笑道:“孔夫子!我和这位同学坐在一起好吗?”
平日她都淘气,夫子从来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此时见她突然要求要和顾若善坐在一起,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妥,顿时点了点头。
她当即让开身子,示意他坐下:“你坐这吧!”
沈悦言立即炸毛了一样跳了过来:“不行!扶摇妹妹身份尊贵,只能一个人坐着!”
顾若善本来就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精神不济,此时见他们咋咋呼呼的当即抬脚就要离开,扶摇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按在了自己的旁边,顺带着给某人一个凌厉的眼神,警告他不许再闹。
然后对顾若善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嘿,好巧!”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是被这个笑容烫到了一样别开了眼,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沈悦言十分不满地瞪着他,这一下他和扶摇之间,便多了个人。这个人还长得那样好看,他无心读书,拿笔在草纸上面刷刷刷写了几个字,然后趁夫子不注意,一下扔在扶摇的桌上。
她伸手打开,上面潦草写着几个字,酸不溜丢的口气:“那猴儿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了好东西送给你。”
一语双关,扶摇下意识看了眼顾若善,在下面批示道:“那得看你给我带的是什么了。”
她看着夫子的背影,顺手又丢了回去,沈悦言展开一看,对她笑得得意,她难得心情不错,看见他那傻样,没有给他个白眼。
夫子给大家留了做诗的主题,扶摇回头,顾若善正低头写字,他微微低垂着眼,她仔细看,还能看见他眼圈红了一点,似乎刚刚哭过似的,她挨近了些,一低眼又看见他写得一手好字,顿时羡慕道:“我都还没想好怎么写,你真厉害!”
顾若善瞥着她,想起这刚回京城与她的种种纠葛,还有那天这小混账还恬不知耻的咬了他一口,顿时红了脸。
“这种程度的课业,我早就学过了。”
“是吗?”扶摇好奇道:“你是不是比我大啊,我十六了,你呢?”
“十七。”
她脸上崇拜的眼神比较明显,他就不计较那日的事情了。
书院的课业都比较轻松,除了正经八经学的那些,还设有骑射琴曲等,孔夫子安排好作息,让他们随意玩闹一会儿,这就去后面学堂教小一点的孩子了。
他走了之后,沈悦言连忙到了扶摇的跟前:“走,我带你去看看!”
扶摇还想和顾若善套套近乎,有点不爱动:“干什么去?”
沈悦言咬着下唇嘿嘿地笑:“我给你带的好东西啊,不看会后悔的哦!”
她犹豫一下,他立即拉起了她的手来:“快点走吧,我给放在童言那了。”
扶摇有点不情不愿的,可到底是顽劣的性子,也就由着他给自己拽走了。沈悦言的确是给她带了个可爱的小东西,就放在他的小厮童言那里,不多一会儿,俩个人并肩回来了,她的怀里就多了个蠕动着的小兔子。
原本兔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可是这小兔子一身白毛,却是黑眼睛黑耳朵,看起来特别有趣。
扶摇抱着宝贝似的回到了座位上,沈悦言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身后,就伏身在她的矮桌上面,对着她笑得灿烂。
“好吧?我都说了你一定会喜欢!”
“嗯,还可以,”扶摇可不想夸奖他,一夸他就得上天:“算你有心了。”
“呵~”沈悦言眼巴巴地看着她:“那下学后和我一起去我家好不好?我娘说给你做好吃的。”
做好吃的?
这事情以前是经常发生的,她看着沈悦言这笑得欠扁的脸,犹豫不决,沈家不是龙潭虎穴,沈家夫人温柔慈祥,们……她立刻摇头,白了他一眼,说道:“才不想去,你告诉伯母就说我有事,改日去拜访。”
沈悦言的笑脸一下就挂上了失望两个字,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怀里的小兔子:“去吧,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去我家的吗?”
她想起沈家悦西哥哥那日说过的话,还是摇头:“我不去,你大哥不愿意看见我,才不去。”
沈悦言几乎是哀求着她了:“没有的事儿,去吧,我知道你生他的气了。”
说着抱拳对她求了求:“扶摇妹妹~”
小兔子在她的怀中舔了舔她的手指,扶摇想起往日那些情意,也是好久都没有去沈家了,最见不得沈悦言这副模样,只得应了一声。
“行,回头让人和我娘说一声。”
“好好好!”
沈悦言乐不可支,合掌在嘴边,甚至是亲了两口,这憨样逗得旁边的人直发笑。过了晌午,扶摇去外面学骑射,只得将小兔子暂时交给了姚舜华。这小妮子从来都是柔弱的,一见这样的课业就装肚子疼……
骑射骑射,顾名思义,就是骑马射箭。传闻太祖皇帝身长五尺,他垂手过膝最善骑射,之后历代皇帝都提倡民情学习骑射,到了扶摇这一代,也只是强身健体,学更重于乐了。
她从小就爱打打杀杀的,自然玩得不亦乐乎,就在书院的后山山下,大家骑马奔跑,对面树上挂着不同数量的铜钱,都用红线穿着,每天都积攒数量,多者为胜。教她们骑射的是位叫做凌风的侍卫长。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个闲职,嘱咐她们随意活动之后,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