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新兄,这次演习……?”陈策的问题直奔要害,汤芗铭微微一笑,摇头道:“暂时保密,等上了会筹硕兄就知道了。”沈鸿烈一听这话。把心里的问题也收了起来。扶帅亲自主持的会议,汤芗铭肯定不会在这个场合泄露半个字。再说了,汤芗铭在海军上下素来不招人待见,一直是抱紧扶帅大腿的主。要说在场的这三位,在海军内部,也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平i里看似关系一般,实际上有着共同进退的利益关系在维系。要说私人关系,同为湖北人的沈鸿烈与汤芗铭之间。还有不错的私交。加上一个潜艇部队的司令陈复,凑一块就是对抗传统福建系的阵营。这四位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方剑雄看重的人物。汤芗铭相对老派一点,其他三位属于绝对的新派。
车到吴淞jing备区第二舰队司令部,沿途经过三道检查后。最终停在一个戒备森严的两层小楼跟前。别看这三位在海军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是到了这里,素来都是只认证件不认人。
三人刚下车就看见从里面出来的陈绍宽,这位第三舰队的司令,此刻的表情颇为难看。不消说是被扶帅训斥了一顿,不然以陈绍宽的xing格,除了萨老和扶帅。谁都不会买账。不然就陈绍宽这个后期之后,能混到第三舰队司令?程壁光这个海军元老,现在不过是海军一级中将,在学校教书。说起程壁光被闲置。原因究竟如何大家都不太清楚。只有方剑雄心里明白,程壁光是因为历史问题导致方某人心里一直有疙瘩,所以一直没有给程壁光一个掌握部队的机会。先入为主的印象坏了,程壁光就算多年夹着尾巴做人。也很难挽回。
“厚辅!”私交不错的陈策出言招呼,看见这三位。陈绍宽上前来寒暄了两句后,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汤芗铭后低声道:“先走了,晚上一起喝酒。”
汤芗铭一直没说话,他跟陈绍宽之间的关系没有好起来的可能xing,作为福建帮的后起之秀,与汤芗铭这个福建帮的头号大敌,实在是没有一点感情交叉的可能xing。
客厅里摆着两艘战舰的模型,方剑雄背着手弯腰仔细的打量,三人进来时也只是微微点头,没有抬头的意思。两艘模型很有意思,一个是战列舰的模型,一个是航母的模型。身为海军高层,不难看出这两个模型此前没有出现在海军的队列中。
“听说有人提议,叫停新式战列舰的建造?”方剑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的三位表情各异,互相看看之后,还是汤芗铭上前一步低声道:“扶帅,卑职以为,战列舰已经被证明不足以控制制海权。尤其是这种新式战列舰,主炮口径为16英寸炮,排水量多达7万吨。耗费实在是太大了,足够建造……。”
“不要说了!”方剑雄很不客气的打断了汤芗铭的话,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目光短浅!”汤芗铭面露尴尬,心里却在窃喜。方剑雄跟他说话不客气,这不是什么坏事,反倒是好事。越是扶帅跟你说话随意,越是说明拿你当自己人,这个规律汤芗铭早就掌握了。
“卑职愚钝!还请扶帅明示!”汤芗铭低头认错,方剑雄转身从桌子闪拿起一封电报递来道:“i本宣布退出华盛顿海军条约,这是刚接到的消息。”
1934年12月的i本,完全不像平行时空的i本那么强势,原因很明白,中国的崛起。i本在经济危机中遭到的打击远远要大于中国,没有中国市场的这个时空,转向军国主义的速度加快了。由于中国地面部队的强势,中国威胁论早就是一个共识。如何解决这个强大起来的中国,i本朝野还是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通过一场决战来解决问题。
千万不要为i本朝野的这些共识感到惊讶,仔细看看明治以来i本崛起的线路就很明白了。对于i本来说,面对一个强大的中国是一种悲剧,这一悲剧充分的加深了i本的危机感。
中i之间必须要有一场决定命运的决战,这就是i本的国策!为了这一国策,i本一直在忍辱负重。不过i本的运气一直很不好,先是关东大地震,接着就是世界xing的经济危机。如果说关东大地震对于i本来说就是被老天爷在身子上拿刀豁了一个口气再撒上一把盐,那么全球xing的经济危机就等于老天爷在未愈的伤口上再划一道口子,再撒上一把盐。
如何在假定的未来决战中获得胜利,i本海军毫无疑问是决定xing的力量。
一次号称“i本海军两参谋”的佐藤铁太郎在海军大学校讲课时回答学生提出的“i俄战争的胜因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时,思考了半晌才说:“40是运气”。学生又接着这个回答发问:“剩下的60呢?”
“还是运气”,这次佐藤铁太郎回答得十分干脆。
合着一场i俄战争,i本人仅仅就是靠着运气才战胜了俄国人?这种回答似乎不能令人信服,所以接下来佐藤铁太郎对他的“40的运气加60的运气”做了解释。
“前面40的运气是纯粹的运气,比如马卡洛夫司令官刚上任就触雷身亡,黄海海战那一炮不偏不倚就正好击中太子号战列舰的司令塔等等,发生这几件直接影响战局的事件,仅仅是单纯的运气。后面60的运气是俄国人的失策或是i本人的努力得来的运气,不管怎么说,i本海军在i俄战争中确实运气很好。”
要知道i俄战争之前,i本海军连战列舰都造不出来,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