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闹之后,后续的事情于锦舒就没有再插手。
一个嬷嬷的死或者不是不死,和她本没有多大的关系。荣嬷嬷虽是林皇后的心腹,却也是因为这忠心的缘故吧……很少会去左右林皇后的事情,基本上所有的主意都是皇后一人想出荣嬷嬷只需负责执行便可。
不只是荣嬷嬷,就算是她亲生儿子容旭,也从未干涉过她的决定。说到底,说是荣嬷嬷是她的心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知根知底的一个老人罢了。林皇后从来就没信过任何人,就算自己的儿子,和自己最小的女儿。
所以荣嬷嬷是活是死,都不能决定什么。皇上也不可能只听一个老妈子的话就定一国之母之罪,更不可能就因为一个奴才的话而和林国舅闹得不愉快。这不仅仅是林家一家的关系了,这种事情说出去,只怕百官也不能认同了。到时候荣嬷嬷只怕也不过是一个过不了江的。
可俗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荣嬷嬷就算并不是皇后真的信任的奴才,可她从小是看着皇后长大的,这也是真的,相处了四五十年了……就连林皇后的父母也没有相处到这么长的时间。感情,总还会有的。
既然荣嬷嬷是死是活都起不了什么作用,她就只好用一点手段不痛不痒地刺激一下皇后,她喜欢看着别人明明心情受了影响,偏偏还一副无数人的样子。说白了,于锦舒就是心理变态,看着别人不舒坦她就舒坦。
“小姐,你怎么就这么了了呢?”乐谣嘟着嘴,叨叨着替于锦舒上妆。今日是回王府的日子,本来早上吃过午膳再上一次妆便该走了。可是却因为皇后的事给留了半天,这会儿天色早就已经黑了下来。
乐谣郁闷,她和言清也是后来才知道林皇后将自家小姐给带到冷宫了。别说是小姐这一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弱女子”了,就算是她,听到冷宫这个词她也会忍不住发抖。只因冷宫又被宫人们私下称为尸窟。顾名思义,那就是尸体最佳的埋藏地,她们不清楚是真是假,但是想了想,却又觉得八九不离十。
“不这么了,还怎么了?”于锦舒端坐在梳妆镜前,双手交叠于膝盖,腰直背挺。整个看过去,只觉得单是一个背影便是文静绢秀,一派端庄之态了。甚至会让人不由得猜想,此女子的性格,也该如同这背影一般为淡雅清澈之人吧。
“小姐你明明可以把事情闹大的,到时候就算是不彻查也不行了。”乐谣就是想不通这点。
于锦舒看着铜镜中,那印出来的郁闷的小脸,挑了挑眉:“彻查又怎么样?得益者,总归不是我。”皇上不是想铲掉皇后一党吗?既然他看她不顺眼,她也不会做什么无用功来给他人做嫁衣裳。她这手,也不会借给他用。
言清却是有些明白,站在一旁开口道:“小姐是不是因为皇上的原因?”见那人只是淡笑,言清便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小姐,那是皇上的不是……你怎么……”皇后如果留着对姑爷和小姐都不利,小姐不是更该想办法除掉皇后吗?
“言清姑娘,你该给你小姐的男人,你的姑爷一些信心。”若是连这一个小事都处理不好,那他就算得到了那个位置也坐不久。况且,保护……不是男人对女人做得事吗?她一个手不以提肩不能扛的柔弱女子,怎么保护那高大俊美的男人呢?“再者,先不说事情先闹大了之后是否会如我们所愿,就单是一个奴才……一个最不受宠的铭王正妃‘差点’受到刺杀,还不足以大惊小怪。”
“刚一进来,就听到本王的王妃又在诋毁自家夫君。”
正说着的时候,容铭便推门而入了。
于锦舒回头,看着那一身白衣的俊美无畴的男子,眨了眨眼。这男人究竟来多久了?还好,她没有多说他的坏话!
可是于锦舒到底不是男人,“一个最不受宠的铭王正妃”对一般男人来说,已经不是坏话所能诠释的了。不过也证明了……她还是个女人。
容铭看着她的神情,倒也不在意。只是勾起了唇角,淡淡道:“马车已经在外等了。”
于锦舒应声。
乐谣将最后一根九尾玉凤簪插在那如同云锦般的青丝上。那枝凤簪乃是静安候所赠,通身都是剔透的白玉制成。插于发梢上,配上那如雪的肌肤,一身深蓝,更显得冰肌玉骨。白皙剔透的肌肤与通透的白玉相辉映,整个人夺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容铭看着那头上的发簪,眼睛眯了眯。视线在那发簪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便错开目光。
虽然只是一瞬,于锦舒的感知却很敏感的捕捉到了那道目光,侧过半边面容,淡笑着问道:“怎么了王爷?”
“王妃的洞察力还真是敏锐,本王不过是瞧着这玉成色绝佳,多瞅了两眼而已便被你察觉了。”容铭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漠得有些冷漠。
“小姐,这真的好吗?”乐谣看着那头上的发簪,有些犹豫:“九尾凤簪一向就只有皇后可以佩戴的,其余妃嫔或者是官家夫人都只能佩戴八尾。您……”虽然小姐戴着这发簪在她看来是比那个皇后漂亮不错,可是……这是得杀头的!皇后和四妃以上还有皇上太后会在外等着呢,小姐的胆子真是……
言清在于锦舒的双臂处绾上白色印有牡丹花案的披帛,与深蓝裙装上那朵朵盛开的白色牡丹相互接映着。看向那眉头紧皱的乐谣,笑道:“这些事情还用你说吗?各家小姐都是知道的,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