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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依旧是蓝天,白云飘飘,也依旧浮在天上,太尉府的下人和往常一样忙碌,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可柳枫却满心失落,迷迷糊糊,总觉得这个世界离他很遥远,那感觉就像失去了一件珍贵的东西般,特别难受,心里憋得慌,苦涩和痛楚折磨着他。
突然间,他的心情就沉重起来,走路都缺少力气。
没有方向,毫无目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干什么,这一刻,毫无精力,他也没有了以前的激情。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没有这么多顾虑,他也不会哭,自然也不会感到难过,孤身闯天下,倘若死了,也无法怨天尤人,因为命该如此。
后来两个人时,人生里多了欢笑,他也学会了温和待人,虽然照例是独自做事,可起码还有个希望,有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地支持他,守护他,不管千辛万苦,都在等他。
虽然那时他体悟太少,可心却在不经意间寄存那个方向,累了,疲了,那里总是他的归属。
今天这种等待突然消失,他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怅然若失’四个字,突然落在他的身上。
也许他不该这样,因为……不过是半个月,半个月后,又可以像以前那样。
可他现在却很失落,就好像那人一去不返,可能曾经无法体会,甚至多少次还想着孤身过活。
那时没觉得这般痛苦,可到了今时今日,他才发现以前的举动是多么可笑。
宰相府又邀他过府商讨精兵之事,孙晟拖人带话道:“已按太尉所言,精挑细选了八百有能之士,不知是否合太尉心意,孙大人希望太尉亲自校验,好的就留下,不好的就弃之不用,以后再选。”
柳枫有生以来首次产生麻木,面对宰相府那个护卫,毫无反应,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面无表情地走出太尉府。
柳枫从来没这种感觉,即使母亲去世,外公惨死,那时是悲痛,可以仰天大哭,可如今不同,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东西,可他竟然很想哭,甚至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走出府门,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下来,沾满双颊,柳枫对天望了望,倏然笑了,面容极其森冷,直凉到了人心里,比秋风还要凉三分。
今日,他穿的衣服正好就是当日大闹黄府那件。
柳枫摸着衣袖,想起了第一次碰到天绍青的情景,那感觉还历历在目,他还记得他的青儿惨叫的声音,还记得她被自己一掌震飞,她的嘴角还有一滴血。
心酸!柳枫顿时难受已极,尝到了天意弄人,一个人默默朝着巷子走。
一遍遍想着往事,很不幸,他想的全不是好事,天绍青在陈仓挨自己那一掌,她凄然的笑,跳崖的决绝,不断在他眼前晃。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更不愿去想往事,因为只要想起一星半点,心就很疼,那心酸几乎将他逼疯。
他甚至自己想象青儿血染纱裙,躺在地上叫‘救命,救命……’
黄居百在旁边摸着胡须窃笑。
之后,他就看见青儿躺在软榻上,旁边围着一群人,文景先生的嘴脸,肮脏的手,青儿的彷徨和害怕,一起交织,如翻卷着一幅幅记忆中的图画。
“救命,救命……”青儿又在叫了。
柳枫痛苦到了极点,满街的人流,他突然站定,发出一声大叫,疯了般朝巷尾狂奔。
街旁的人自然受惊,有些人手里拿着东西,吓得掉到地上,还以为有人要杀他们,可回头一看,居然是个年轻人在发疯。
那一瞬间,唏嘘,喧哗,埋怨,咒骂,同情,各种声音夹杂而来。
傅玉书正好也在街上,将这一幕看入眼内,本来和上官无忧拉着手有说有笑,可那声惊叫却教他瞬间一怔,回头张望,发现是早间和自己下棋的太尉李枫,傅玉书忍不住喃喃道:“那不是李兄吗?怎会这样?早上还好好的……”
上官无忧好奇地朝过望了一眼,道:“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受了刺激……”
会有什么事令李枫如此激动呢?傅玉书闷头想了会儿,摇摇头,也不管那许多烦心事,拉住上官无忧道:“无忧,我们去划船,好不好?”
上官无忧立马道:“好啊!”
秋风送爽,湖水悠悠,波光粼粼,傅玉书与上官无忧乘着小舟,在水上嬉闹。
傅玉书一手压浆,一手来拥上官无忧,二人静静地坐着,小舟缓缓地飘着……
上官无忧见他出神,不知他在思索柳枫的变故,猛地疾指湖水,惊咦道:“傅大哥,你快看,好大一条鱼!”
傅玉书刚转过身子,上官无忧就撩起水,泼了过去……
傅玉书被水溅湿,眼睛睁不开,也起了劲头,微笑着抄住上官无忧的手,接着湖上就传来嬉笑声。
湖上有座桥,柳枫就坐在上面,这一幕也被他瞧入眼里。
平日他很少坐在这里,也很少会留意这些,可今日居然挪不开目光,失神般呆了。
他记得刚刚那封信,末尾有句话:“不知道等你伤好了之后,青儿有没有机会和柳大哥一起乘船?柳大哥很忙,我知道不该这么想。”
“柳大哥,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青儿便无憾了……我不想说这些,可又忍不住写出来,我想……等我回来的时候,大哥的伤就好了,也许会有空……”
柳枫忽然心神恍惚,眼前一花,瞅着湖面,耳边飘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