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
“几位小公子,泥人得了,只是这泥人大,还得放在日头下晾一会儿,几位先去玩儿,等一会儿再过来取。”手艺师傅说道。
“好的。有劳了。”小四阿哥说道。
三个泥人成人拳头般大小,说不上巧夺天工,但是看得三人心中就像吃了蜜一般,甜甜的,暖暖的。那种感觉说不出地舒服。
“好了,妹妹,咱们这边也得了,你那边是不是该停手了,我看看,呵呵,妹妹,不是我说,你这块儿点心捏得还真的不错。有桂花糕的神韵。”小四阿哥忍着笑说道。
“哥哥,那不是桂花糕,明明是艾窝窝嘛。大哥你说是吗?”小八阿哥看了看舒萍手中那团彩泥,对小四阿哥说道,真的不像桂花糕啊。
“我倒是觉得···倒是像桂花糕,只是想被小八上次吃剩下的那块。”太子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你妹!舒萍心中咆哮道,板儿砖呢,欠抽的,看我不拿板儿砖掀你前脸儿!你捏的才是桂花糕,你全家都是被咬过的桂花糕,你家一玉牒全都是被咬过的桂花糕!!!
“只是随手捏着玩儿罢了,既然三位的泥人已经做得了,那我现在就去回了阿玛,昨儿个庄子里面来人还说呢,菜熟了,正要收呢,咱们可以去看看。”舒萍笑着说道。心中却已经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
“那有劳妹妹了。”小四阿哥继续说道。
“算了,还是我们跟着你一起进去吧,刚刚还说要看看小弟弟呢。”太子笑着说道。
想进去先套费扬古的话,哼,费狐狸的大名早就在四九城传遍了,孤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不是喜欢闹腾吗,那就先让你闹腾,等回头孤跟你算总账!小四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吧,小八有福啊,两个哥哥给他出气!
不过这次太子还真的是想错了,康熙叮嘱,刚刚几个人又都商量过,莫说舒萍是费扬古的女儿,就算是渣滓洞出来的,给费扬古用刑他都不会说的。舒萍只是想让费扬古亲自带着他们出去,那是费扬古的客人又不是她的,要是一会儿磕着掉块儿皮蹭掉块儿漆,说自己欺负他们了,得有个见证者。
屋里,费扬古已经把几个奶娃娃的真正身份告诉了觉罗氏,倒是端茶进门,无意听到的李嬷嬷先惊讶得合不拢嘴,不是因为太子而是一直跟着他们的小四阿哥。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当年承乾宫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所幸当年的十一阿哥现在的小四阿哥还小,这时节,这几位阿哥又是微服出来的,应该是没有事情的,不过自家大格格和这位皇子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啊。
只是惊讶过后,李嬷嬷便悄悄地离开了,有的话听到了,是绝对不能说的。她刚刚跌了一下,茶要重新去沏。
“爷,那下面咱们该做什么?”觉罗氏见过皇族的人但是现在也被惊得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么多年,还真的没见过阿哥出宫什么的,该做什么,全没有例子可循。
“你担心这么做什么?那几位是微服出来的,爷告诉你只是让你在吃食上留意一下,庄子上的家丁爷已经打过招呼了。”费扬古说道。
“阿玛。”这时舒萍已经到了外屋,虽然觉罗氏的房门开着,但是绝对不能就这么闯进去的,而且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这三位,三位客人,这称呼怎么给人的感觉这么囧?
“什么事儿?”费扬古说着出了门口,只见几个小孩子都站在门外。
“叔,泥人捏得了,刚刚听妹妹说今儿个庄子上要收菜,我们想去看看。”太子说道。
刚刚一声“叔”,现在一声“妹妹”,费扬古暗自摸着小心肝,心中默默地打着草稿,微服私访,今日只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成,咱们先歇会儿,一会儿再过去,庄子离地里可不进呢。”费扬古说着让几个人进了门。
“叔,婶子和弟弟在哪里呢?”太子说道。
太子爷您别喊了成不,奴才压力山大啊。费扬古默默泪流,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真的想直接给几位行礼,然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了,这种明知道真相但是却不能爆出来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在屋里,果齐司珲刚刚睡着了,还没醒呢。”费扬古说道。心说小祖宗您别这么多幺蛾子了,非得把奴才放在火上烤您才爽吗?
“那我们悄悄地看看成吗?”太子说道。那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这···那···好吧。”费扬古说道。心说难道是自家女儿在外面对几位阿哥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今日的太子殿下这么不正常啊,那位饱学的太子殿下哪里去了啊。
费扬古以为自家女儿对太子做了什么,他哪里知道,这只是太子的主意罢了,太子想看看,有娘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是的,有娘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像宫中那些妃母一样吗?若是当初皇额娘没去,自己也是那样的吗?
果齐司珲睡得很熟,已经被折腾一上午了,躺在觉罗氏的床上,小眼睛紧紧地闭着,小手时不时地揉着鼻子,嘴巴吧唧着。觉罗氏就坐在他的身边,时不时地拍两下。
太子没有说话,眼神十分复杂,同样的,小四阿哥和小八阿哥,清澈的眼睛中也有了一丝波澜。这景象,好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