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白荷不敢相信,已经死去的人,怎么会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还喊她的名字?
钟允星伸开手臂,冲过去拥抱她。“啪咔!”一个过肩摔,又被摔了个狗啃泥。允星摸了摸差点儿摔碎的下巴,疼得舌头都麻了。可她一点儿也不嫌疼,反而有些庆幸,这样可以证明,眼前的确是白荷无疑!
“白荷,你的反应肿么还是这么激烈嘛!”
白荷一听,会说“肿么”这种怪话的人,除了?妃娘娘还会有谁?她立刻抱拳跪下:“娘娘请恕罪!”
允星无奈地摆摆手:“好啦好啦,说过我不是娘娘了,瞅瞅这张脸,哪个娘娘长成这个样子?”她指指自己脸上的十字疤,自嘲似的笑着。
白荷将她扶起来,从前台取出抹布,将布满灰尘的桌椅擦拭干净,请她坐下来。钟允星见她动作十分熟练,便问:“这家店是你开的?”白荷摇头,给她端来一杯茶水。
“娘娘,喝口茶,我带您去见皇上。”
钟允星刚把茶杯放到唇边,就惊跳起来:“啊?巴木魂来了?!”
白荷点点头,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娘娘,您是怎么逃出来的?被推下悬崖的人是谁?”
“推下悬崖?谁被推下悬崖了?”钟允星不解。
“那名女子身形和您很像,凶责找到她的时候,她的面部血肉模糊,身上穿着娘娘您的衣裳。所以我们都以为您已经殁了。”白荷说着,眼前浮现皇上阴鸷而痛苦的神情。如果皇上知道?妃娘娘还活着,想必会很高兴吧。
“穿着我的衣裳……”钟允星心里有谱了,那个掉下悬崖的肯定是真正的左非烟,她原想躲避凤娘的追捕的,却没料到允星的敌人更狠,竟让她命丧黄泉。早知如此,恐怕左非烟宁愿被凤娘带走。
“小荷,来客人了?”一个布衣清秀男子提着两坛酒从外面进来,将酒坛放在前台上。
钟允星心道:啊咧,小荷?叫得这么亲昵,难道?嘿嘿嘿……
(莲雨:你的脑袋里又冒出啥了?龌龊!
允星:喂喂喂,有点粉红就叫“龌龊”啊?真迂腐!)
“我等下出去有事,你跟大娘不用等我。”白荷望着他,顿了顿,又道,“店里生意不好,你还是抓紧时间读书吧。”像是妻子在跟丈夫交代事情。
他穿着打扮像个书生,一点儿都不像个商人,怪不得客栈搞得这么凄凉呢。这样的人还是读读书、看看报,考个公务员儿养老比较适合。
他眼含深情地望着白荷,说:“知道了,早去早回。”
“等下!”钟允星打断了俩人的深情款款,“我有几个朋友,生病了没地方住,住这儿可以不?”
那书生微笑道:“既是客栈,当然是给客人住宿的。”钟允星咧开嘴巴,嘿嘿一笑:“是你说的哦!白荷作证!”说完,唰地跑出去喊:“臭老头!悠然!痘小子!大胡子!快过来,有地方住啦!”白荷和书生相视无言,心想:这都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四人一听,欣喜地走进了客栈,左看右看,虽然破旧冷清,但比露宿街头好上百倍。
白荷微惊,看看四人的装扮,再看看允星,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太过惊讶,竟没注意到她一身破衣,只怕这些日子都是乞讨为生的。这两个多月,?妃娘娘该受了多少苦啊!
那书生对于几人的乞丐身份毫不介意,微笑依旧,亲切地询问他们的姓名和住房要求,做好登记,随后把他们带到二楼房间住下。
寿老丐住在天字一号,周大罗和七醒两人住在二号房,方便就近照顾他。悠扬一间房,在天字三号。
“唉,我的房间咧?”钟允星纳闷儿。
悠扬道:“咱们住一间就是了。”
“ok!”
白荷皱皱眉,低首道:“钟姑娘,您不能住这里。请速速随白荷去见二爷。”钟姑娘?二爷?钟允星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白荷这是不方便透露巴木魂的身份。
悠扬握住允星的手,不安地问:“你要去哪儿?”
“放心啦,我去去就回。”允星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又对白荷说,“还有件事儿得拜托你哦。”
“钟姑娘但说无妨。”
“借我七十两银子!寿老丐和七醒中了毒,得买药,可是……嘿嘿,你看我们这个样子也没钱的哈~”
白荷自袖中取出银票双手奉上:“我身上没有碎银子,这是二百两银票,买衣服、买药,再添置些生活用品应该够了。”
钟允星一见银票,两眼放光,跟见了一箱子“毛爷爷”一样兴奋。她赶紧接过银票交给悠扬:“从今天起,任命你为咱们的财务部长咯!”
悠扬不解:“财务部长?”
“该买什么赶紧去买呗!呼呼,有钱还愁没地儿花呀?”钟允星说完,又对白荷道,“等我赚钱了,就还你哈!”
白荷摇摇头,扫视了其他人一眼,道:“请钟姑娘跟我来。”
钟允星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上,要去见巴木魂了,他还好吗?呸呸呸,关心他做什么,他一个皇帝,身边那么多人伺候着,肯定好得不能再好了!可再看看她自己,穿的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脸上的十字疤那么丑……
她心里突然有些忐忑,急速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白荷见她停下来,一脸落寞的样子,转身问:“娘娘,怎么了?”
“我……我可不可以不去见他?”
阴暗的房间,密不透风,一个高大黑暗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