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家族人充满熊熊八卦之火的目光中,契无忌陪在炎颜身后,往金兰娇的院子走进去……
他俩这厢刚进去,从正厅旁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修士。
望向炎颜和契无忌离开的背影,老修向金德水询问:“这位便是众人口中的,契府的少主人契无忌?”
开口询问之人,正是白雾殿右翼,第三偏殿的三位长老之首,右长清。
也就是上回金凤娇亲往白雾殿调查章壁一事时,亲自接待她的那位长老。
金德水颔首:“不错,这一位便是契府的少主人。”
右长清紧拧着花白的眉毛,一脸忧色:“此番借用无暇鉴,那群东西的原型倒是看破了,可是对方不知用了什么秘法,这些妖兽脑子里先前的记忆好像全部都被抽取,什么都问不出来,只知道进入我宗门后,伪装成我白雾殿弟子之后的事。”
金德水也听得眉头紧拧:“一个都问不出?”
右长清摇头:“问不出,一个都问不出!”
所以此番白雾殿特地从函湘宫借走了无暇鉴,虽然看清楚了冒充白雾殿弟子的,那些都是些什么妖物,可是打算拷问点要紧信息,却啥也没问出来。
这不等于白借了个无暇鉴回去!
这回连金德水也有些意外:“一下抽掉这么多妖的记忆,这得多大的本事?背后指使之人恐怕得是位通天大能!”
右长清死死握着拳:“此番我白雾殿弟子实在死的不明不白,就算背后主使的那位当真是通天大能,我白雾殿也势必与之不死不休!”
整整一个松雾阁,上至阁主,下至弟子,几百号修士全部失踪。
对方做的实在太过阴毒,但凡是个宗门都忍不下这口气。
金德水点头,“此时关系我金家,我金家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听闻对方照出了那些东西的原型,金德水好奇:“你们用无暇鉴照出来的,到底都是些什么妖?”
问到这个,右长清也是一脸无语:“说来也不是些特别厉害的,全是山狸,野狐,修为也没多少年。”
“只是从前竟完全感受不到他们身上的妖息,简直跟人修的气息一模一样。按说这么短的修为,理当藏不住妖气才对,也是奇了。”
“狐妖?”
金德水皱眉思索:“就我所知,钜燕堡周围几大有头脸的宗族门阀,没听说有修行特别厉害的狐妖。”
“如你所言,背后操控的那人,能一下抽取这么多妖类的记忆,这么厉害的人物,小门小户的必定供养不起。”
右长清长长一声叹:“经历了这么大的一场变故,我白雾殿此番也是伤及根本,这次拍卖会,要不是仰仗你照应,我们白雾殿实在是……哎!”
金德水知道白雾殿这回重创的不轻,抬手拍了拍右长清的肩:“一下损失了这么多弟子,确实对白雾殿打击够厉害。现下那些始终弟子的尸身可找到了?”
右长清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尽是伤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金德水拧眉:“可是几百号修士呢,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连点痕迹都没留下,这怎么可能!”
————
“这怎么可能!”
绣阁上,长姐金梅娇突然拍案而起。
“指使别的男人拐走自己未婚妻?世道上居然有如此阴损心黑之人!”
金梅娇说话的时候,金凤娇和金兰娇同样也是一脸愤然。
此刻三娇已经听完了炎颜带来的谛听石里存的留声。
邵云心与炎颜的对话,炎颜全部用谛听石保存了下来。
相对三娇的愤然,炎颜就显得冷静的多。
“三姐与人私奔这事,说是苗景辰背后指使,这件事听上去有些荒唐无稽,可是你们仔细想过没有,其实,这个计谋到三姐与人私奔这一步,其实还远没完。”
听炎颜这么说,三娇顿时来了兴致,全都把目光投向炎颜。
炎颜喝了口茶,继续道:“我觉得这整件事,不能单纯只看三姐与人私奔,应当分成三部分。”
伸出一根手指,炎颜道:“首先,先安排一个人与三姐见面,并成功诱拐三姐私奔。”
又伸出一根手指,炎颜继续道:“其二,我金家因此欠下苗家的人情。”
再伸出一根手指,炎颜冷笑:“第三,欠债还钱或者任由摆布,谋者得利!”
金梅娇皱眉:“可是,这第一条就说不通。如今是三妹妹得幸遇到了四妹,才幡然悔悟。倘若三妹妹当真与人走了,再不回来又当如何?”
金凤娇冷笑:“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对方设计三妹逃婚这事儿,咱们金家就是一点理都不占,里外都是咱们金家欠了苗家,人回不回来还不都得赔人家苗家的损失?”
金梅娇恍然:“对,我竟忘了,就算三妹不会来,咱们金府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苗家总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补偿。”
金凤娇望向炎颜:“最后一个,前头的欠债还钱,意思我懂,就是咱们欠了人家个人,就得用别的好处补偿人家。可是后头那个‘任由摆布’是咋个意思?”
炎颜看向金兰娇,目露心疼:“这就是后话了。三姐婚前出了这样的错,毕生就与苗景辰落下了口实。”
“若不退掉亲事,日后三姐嫁给苗景辰,就算为了弥补婚前的过错,凭三姐的性情,必定处处忍让苗景辰,这便是偌大一个把柄攥在人家手里,三姐不就是任由摆布。”
“况且,三姐在苗家未必过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