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棉将问话拆分开来,想要用是和否的方式,一点点的推导出这个人来:“是魔党么?如果没法开口的话,就点头或者摇头。”
这个问题很简单,也很基本,所以受到的压迫会相对较小一些。
很快,叶棉看到俘虏点了点头。
“哪个氏族的?茨密西?勒森布拉?”叶棉放慢了语速,紧紧的盯着俘虏的表情,想要捉住某些蛛丝马迹。
有些问题,这些俘虏不能直接开口,甚至不能点头承认。但从他们的抗拒程度中,却可以判断出,选项和正确答案的紧密程度。
就像她提到茨密西族时,这人并没有多少变化。而提到了勒森布拉族,他的身子却开始微微战栗,仿佛耗尽了极大的力气,才终于点了点头。
“你的尊长,是哪个等阶的勒森布拉?”叶棉的选项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详细,“男爵?子爵?……嗯,子爵?”
看到俘虏的变化,叶棉虽然已经有了判断,却还是强硬的想要让他自己承认。随着答案的临近,他所受到的掣肘会越来越强硬,叶棉必须准确的判断,这股反抗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好在这一回,俘虏最后依然点了头。所以她依然可以继续问下去。
只是现在,范围广得叶棉都有点儿无从问起了。
子爵?那种弱小的血族,无论魔党还是密党,都是一抓一大把的存在。
若是公爵及其以上的,大多都是有称号或别名的,想要一一排除,还是有据可查的。就算是伯爵,有一小部分特色鲜明,又或者特别变态的,也有可能有点儿名气,为人所知。
但再下面的侯爵、子爵、男爵……这种小角色谁会关心?因为总是随便咬人的关系,魔党的户籍管理一向比较混乱,甚至经常包容其他氏族的反叛者。但就算他们有名录,魔党和密党的仇怨由来已久,小虾米的名单,怎么可能落到密党的手上。
叶棉踌躇了一会儿:“……你,知道你那一脉的公爵是谁么?”
这个问题好像又是比较简单的,所以那俘虏有气无力,却不怎么痛苦的点了点头。
范围稍微缩小了一点儿。
叶棉吁了一口气,正打算列举出一大串名字,还没开口呢,就发现这人忽而痛苦的想要蜷缩起来,却因为座椅的固定,而勒得手铐都陷入了皮肤之中。还好血族是没呼吸,不然这样子早就勒死了。
但这样的突发状态,让叶棉有些措手不及。她还以为自己长时间的等级压迫,对他造成了什么不利影响,但没想到一放松,反而加剧了他的痛苦。
空气中凝滞的威压一消息,他便七窍流血,一动不动的,没了声息。
“又一具。”一旁的方湛,唤了人进来,将这具尸体拆下来。
所以拖出去的那些,死因都是这个么?
叶棉拧着眉心思考了一会儿,只能推测出,魔党下了某种不知名的特殊禁制。却又不是因为尊长的命令造成的,且不说造不成这种效果,单凭区区一个子爵,叶棉虽不是这个俘虏的直系,但以她超越许多的等级压制,是可以强硬的问出的答案的。
或许她方才不应该收起威压。没有她的压制对抗这种禁制,他只会更快的死亡。
可是她再加强威压的话,也会让这人根本没办法说话,甚至可能连思考的能力都剥夺,更遑论审问了。
“看来你也不行。”方湛似有倦怠,“只能换一个角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