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孔玥琳摇着头，“我不听！——”
“你一定要听，”程秋水咄咄逼人地走到了孔玥琳的面前，并拉住了她的手腕，“孔玥琳同学，你不是一个孝子了，是不是有些时候也该学会面对现实？你或许觉得这是对金璐的一种侮辱——但是，无论她患有怎么样的精神疾病，她是一位优秀的作家这件事并没有改变，所以，她依然是那个你喜爱的作家——直到她死去都是如此。”
“你——”孔玥琳的情绪也因程秋水的话语而渐渐平稳了下来。
“你听我说。我查到了金璐女士的亲属和以前的朋友接受采访时留下的记录——她有时和蔼可亲，温柔娴静，知书达理，擅长写作；但时不时地，却会变得暴躁易怒，不近人情，对书籍流露出厌恶之情，反而对迪厅之类的地方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兴趣——”
程秋水轻轻从我手中接过几份简报和摘抄记录，放在了孔玥琳面前的桌上。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一个完全正常的人，是不大可能同时具有这么大反差的两面性的吧？”
孔玥琳默不做声地低着头，看着那些资料。
“详细的你自己看——这些基本上都是她的亲属和以前的朋友对她的回忆——因为从三年前开始她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基本不和别人交流，只是一个人默默写书了。据说，这种反差出现在五年前——没错，在五年以前，金璐是个活泼外向的女孩，虽然家教很好，但是骨子里一直表现出——类似于想逃脱牢笼，奔向自由，要自己一个人环游世界——这种倾向。但是五年前，她遭遇了一起交通事故，在恢复健康以后，她便突然变得平易近人起来，并且，人也变得内向，与之前的朋友们也保持距离，只是醉心于读书——她企业家的父母惊讶地发现原本比起学习更喜欢跳舞的女儿居然因为一起车祸而变得更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倒觉得是因祸得福起来——后来，她还在语文方面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于是便自费为她出版了第一本作品《秋蝶之梦》——然而在那之后，金璐身上便时常有性格剧烈变化的现象产生，这引起了家人和朋友的注意。直到三年前，她开始完完全全地封闭内心，只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看书写作，在学校也完全不与比尔交流——所以在那之后，再没有人目击到性格的转换”
“你的意思是说——”孔玥琳低声说道。
“我认为，由于五年前的那起车祸，金璐女士的身体里产生了第二个人格，也就是现在大家现在所见到的‘作家少女’的人格，而原来的第一人格‘舞蹈少女’的人格在那之后被间歇性封闭，并与‘作家少女’进行转换。三年前以来，两个人格之间的转换可能依然在频繁发生，只不过她主动不与大家接触，以避免被发现。所以这一次的事件就是——”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就像她的遗作中所描述的那样，自己身体里的一个人格对另一个人格实施的谋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我所讲的那样——既是自杀，又是谋杀。”程秋水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