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现场再次凝固。
“是你?你目击了下毒的过程?”马队长惊讶地问。
“是这样。”女孩自信地回答。
“请详细说明一下。”
“没问题。我的座位是10号,刚好跟这女生所在的3号相对,在餐厅的另一侧。”
“所以,你能看见的是……”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见这个转角的边上,但是从3号位那边是看不见的。”
“原来如此,所以,你看见了什么呢?”
“我看见了,这个女生,”她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看着孔玥琳,“在从那个呆头呆脑的服务员手里接过红酒之后,并没有直接把它送到这间包间来,而是——先走了几步,然后在这个转角转弯,在这个位置,应该只有从我的座位才能看得到她。所以我想,她大概以为此时没有人能看见她在做什么了——这个时候,她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我,开始对那个酒瓶动手脚。我看不清她到底干了什么,但是我清楚地看见,她把手放在了瓶塞的位置,好像还转动着什么,因为我觉得她十分可疑,所以就一直在观察她。过了十几秒钟的样子,她停止了奇怪的动作,又重新拿好酒瓶,敲了敲门,把酒送进了这间包间。”
又是一阵沉默。
“你说的可是真的?……”马队长难以相信。
“千真万确。”女孩自信地说。
“可是……”马队长转过头,望向孔玥琳,这时,他真的惊呆了。
熟悉孔玥琳的人一定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脾气,假如有人胆敢当面污蔑她或者冤枉她,她一定会大耍脾气,非哭即闹,得理不饶人。然而此时此刻,大秀居然沉默不语,她低着头,没有做任何反应。
“大秀?”叶昭问道,“怎么不说话?她说的是真的吗?”
“嗯……”孔玥琳点了点头。
“喂,你果然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叶昭苦笑着说。
“是啊,但是针头什么的,我完全不知道啊。”
“那么你做了什么呢?”
“我……”孔玥琳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歪了歪头,“我当时确实是想把瓶塞拔出来来着。”
“拔出来?做什么呢?偷喝吗?”
“哪有……只是很好奇,想闻一下……”
叶昭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他很想问,大秀您几岁了?可是在这个诚,这话他问不出口。
“所以?”
“所以我发现瓶塞不能用手拔出来,就放弃了。对不起啦。”
“所以就被这位秀给目击到了。”
孔玥琳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鬼脸,表示“正是如此”。
“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吗?”马队长问。
“你们就这么相信这个女生的话?”陌生女孩还是不依不饶。
“你还想怎样?”
“很简单,这只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你凭什么认定她的说辞全是实情呢?她为什么就没有说谎的可能呢?”
“这……”
“如果只是因为她是你的熟人,你就自动将她的证词全部贴上真实可信的标签的话,你们可真是太不明智了。”
“那,仅仅是不相信她的证词吗?还是说,你有其他的证据呢?”
“好吧,我们来重新思考这个问题,”陌生女孩说道,“刚才我们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位孔玥琳秀确实对酒瓶的瓶塞做了什么,无论是如我所想的,是下毒,还是如她所说的,只是拧了拧瓶塞,且完全没有拧动。之前你们关于下毒手法的争吵,我在门外也听得一清二楚,手法相关的证据无非就是桌上放着的这两样东西吧——那么我们就再回头看这个针筒以及这个瓶塞本身吧。”
大家把视线移到了这两件证物上面。
“首先是瓶塞,”女孩说,“现已证明,毒是通过针筒透过瓶塞注射到酒中的。因此瓶塞曾经被针筒刺穿过——虽然不知道你们鉴定了没有,不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么问题在于,是什么时候刺穿的呢?显然,明白地放在餐桌上的酒瓶,是没有机会被做手脚的,因此不会是在孔玥琳送酒进来之后,这一点有什么问题吗?”大家没人说话,“既然如此,就一定是在这之前,那么,田伟先生,”他转向服务员,“你拿到酒瓶的时候,上面有小孔吗?”
“没有!”田伟回答得很快,“我的同事们也围观来着,我们可以完全肯定,瓶塞上没有什么小孔!”
“很好,那么,小孔一定是在从厨房到包间的路上产生的,这没有任何问题吧?那么能这么做的人,就只有田伟和孔玥琳。”
没有人反对。
“再看针筒,”女孩继续说,“它是在女洗手间发现的,那么在田伟开始把酒瓶往包间送的时候开始,一直到案发之间,有什么人进出过女洗手间呢?这一点,我也知道。”
“你知道?”
“没错,因为我正好可以看到女洗手间的出口。一共只有两个人进出过——一个是这位罗婷阿姨,另一位,就是孔玥琳同学。而且,孔玥琳一共去了两次,第一次是在跟送酒的田伟相撞之前,第二次是在从这间包间出去之后。而罗婷只去了一次,是在孔玥琳第一次去之前,出来的时候还跟她擦肩而过。”
罗婷点头示意她所说的是真的。
“所以,罗婷去洗手间的时候,田伟还没有过来,所以她虽然去了洗手间,但在这段时间内跟这瓶红酒却完全没有交集,也就是说,如果是她把针筒丢进了洗手间,那么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