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铁豪说,“送到他手上之前,红酒中没有毒!那么凶手就只能是他!因为只有他长时间独自一人拿着这瓶酒!”
“可是,你能保证从你喝酒到酒拿到餐厅这段时间,都没人碰过这瓶酒吗?”
“当然!我的酒窖是上锁的,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有,直到今天下午,我才把钥匙给了子峰,要他去拿酒,而他就直接把酒给了这个人。难道你还想说下毒的是子峰自己吗?那样他肯定不会答应先喝那一口酒吧!”
“可是田伟下毒一说已经被否定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下毒的方法!”
“方法,总会有的!”林铁豪依然对田伟不依不饶。
“话说回来,林先生,”马队长的口气突然发生了变化,“与其强词夺理地说什么‘方法一定会有的’,我们不如来好好分析一下之前得到的情况。毫无疑问,根据我们的鉴定,四个杯子以及那个什么器里面都有毒药残留,因此毒肯定是下在酒瓶中的,之后便是下毒时间的判定。首先,酒送到包间后,你们四人算是相互‘监视’,一举一动别人看得很清楚,因此没人能下毒;然后,在酒从餐厅厨房送到包间的过程中,塞子没有被破坏,所以在客人众多的餐厅内跑来跑去的服务员田伟不可能人不知鬼不觉地用你之前说的方法打开塞子,因此也无法下毒;再往前推,在酒从酒窖移动到餐厅的田伟手上这段时间,持有酒瓶的人正是死者张子峰,如果是他下的毒,他就不会自己喝下去,因此毒也不是这段时间下的;至于林先生你把酒放回酒窖后到张子峰从酒窖中拿出酒之间,如你之前所说,酒窖是锁住的,因此同样这段时间凶手也无法投毒;最后,你声称昨晚喝过这瓶酒,也就是说在那之前酒中还是无毒的……因此综上所述,可以投毒的时间只有一个——”
“你想说什么?”林铁豪涨红了脸。
“林先生,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了,唯一可能投毒的时间,就是在你喝酒之后,在酒窖上锁之前——换句话说,就是你自己,在喝完酒后,将毒药放入酒瓶之中,等到今天喝酒的时候,你便一反常态,声称酒有问题,让张子峰先喝。他作为你的下属,你的要求自然不敢不从,所以——”
“你胡说!这是污蔑!诽谤!”林铁豪大声叫嚷着。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有什么反驳的呢?”
“你!——”林铁豪气得说不出话来。
“啊!警察大人英明!”听说自己的嫌疑解除了,田伟在后面高兴地说。
“警察同志,可你没有证据证明毒是我先生下的!”罗婷也按耐不住,在一旁抗议。
“证据,进一步搜查说不定就会有,林先生,我奉劝你,不要再隐瞒下去,还是快点招了吧。”
林铁豪的面色一时间变得十分难看,大颗的汗珠也从他的额头渗出。他不安地张了张嘴,似乎真的打算坦白些什么,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名年轻的刑警走了进来,打断了马队长的询问。
“马队,在女洗手间内发现一个针筒。”
“什么?”马队长也是一惊,“什么针筒?”
“是一个小型注射器,用手纸包着丢在了垃圾桶里,经鉴定,里面残留的一些液体跟现踌酒中的毒药成分一致,还有……”
“还有什么?”马队长急着追问。
“针头中似乎有些许木屑一类的东西,还没有鉴定,不过看上去跟这个瓶塞的质地很像。”
“瓶塞?木屑?”
“哈 ̄!”林铁豪笑出声来,“怎么样?警察同志,我就说嘛,方法总会有的,你之前居然不肯相信我。这个注射器,就是田伟是杀人凶手的证据!”
“什么?”田伟顿时感到犹如雷击,刚才明明一惊脱离了嫌疑,却在突然之间又——
“什么意思?”马队长问道。
“你还不明白吗?”林铁豪站了起来,伸手指着田伟,“你一直强调这个家伙不是凶手,不正是因为找不到一个能既不破坏瓶塞,又能迅速而不被人发现地将毒药投入酒瓶中的办法吗?现在,办法来啦,证据也有啦!就是那个注射器!他完全可以趁人不备,用注射器将毒药注入酒瓶之中,那针头敲穿过瓶塞,只留下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孔,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此刻林铁豪那志得意满的样子,真是十足地像一个暴发户。
“是这样!”马队长迅速那起了那个瓶塞,它还放在桌子上,较粗的那一面已经被开瓶器的钻头钻出了一个孔。
“由于开瓶器会钻入瓶塞之中,”林铁豪继续说,“所以会把注射器针头留下的小孔给掩盖掉,所以就以为别人发现不了了吗?哈哈,那你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警察同志,你很清楚,针头穿过瓶塞投毒,是要钻出一个完全通透的孔,但开瓶器钻入瓶塞之中,却只需要钻入一定距离即可,因此,虽然开瓶器破坏了瓶塞的上半部分,但是下半部分却是完好的。把瓶塞反过来看看!”
马队长虽然很不愿意同意林铁豪的观点——他一直确信这家伙就是凶手,但他说的毕竟有理有据,也不得不令人信服。于是,马队长将瓶塞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果然,瓶塞的上面——也就是较粗的,位于酒瓶外的一面——被开瓶器钻出了大孔,而下面——也就是较细的,位于酒瓶内的一面——则没有被开瓶器刺穿,而那正中央,刚好留有一个细小的小孔,敲可以容一个注射器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