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缓的声音,那清浅的笑,犹如一道春风般滑进胡灵儿的心中,使得她鼻尖一酸,眼眶就湿润了起来。
别开眼,她不忍再去直视这样的笑容,因为她欠了他太多,太多,多到让她无地自容。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舒缓一下烦乱的情绪,可是才吸到一半,只觉得一股浊气猛地涌上心头,顿时面色一变,“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糟糕,你体内的毒果然跟我的血产生排斥了。”简兮楠好似早就料到了胡灵儿会有这样的反映,连忙扶住她,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中,然后又在她身上的几处穴道轻点了几下。
此时的胡灵儿觉得自己好似根本就喘不过气来了,肚子一跳一跳地,隐隐作疼。
可是即便如此,她心中却是一点都不怕,因为有简兮楠在,他说了,他不会让她有事的,所以她深信只要有简兮楠在,她和孩子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于痛苦,免得让简兮楠愈加的担心。
只是简兮楠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痛苦呢,手下一边忙着,一边道:“灵儿,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你不要担心,这些情况都在我的预料之内,不会有事的,你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简兮楠的声音太过于轻柔,还是他的药有催眠效果,胡灵儿在他的安抚下,果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而后沉沉地睡去。
见她睡着了,简兮楠这才将她放平在床上,看着她布着细汗的苍白容颜,稍稍犹豫了一下,而后缓缓地解开了她胸前的衣襟。
原本残留在胡灵儿体内的毒是夏亦涵传给她的,属于极寒之毒,可是桑容的媚毒却又属于热毒。
而他因为自小就用师傅的各种药物来洗澡,所以他的血有缓解毒素的作用,可是因为胡灵儿体内的两种联合起来跟他的血相抵触,胡灵儿才会吐血。
所以现在,他要用自己的真气来护住胡灵儿的心脉,同时也要助自己的血一把,才能让它“赢过”胡灵儿体内的那两种毒。
可是为了便于散发毒气,他必须要将胡灵儿的衣衫解开,而且他得在她的心脏位置向她输送真气。
所以为了不让胡灵儿尴尬,也为了减轻她的痛苦,他只能让她暂时睡过去。
衣襟已经解开,简兮楠的动作却是顿住了。
眼前的女子可是他最最爱的人,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为了给她治疗胸口的剑伤已经跟她有过肌肤之亲,可是那时候的自己对她还没感觉,只是纯粹的医患关系而已。
现在……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灵儿会有危险的。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全部摒弃,然后慢慢地将胡灵儿肩头的衣衫褪下,只余一个大红色的肚兜。
简兮楠努力地让自己心无旁骛,将胡灵儿重新扶起坐直,然后自己盘腿坐在了她的对面,一手稳住她的身体,一手抵住了她心脏的位置。
温软的触感传来,简兮楠的心猛地一跳,刚提起的真气差点就岔了。
他又做了一个重重的深呼吸,看着胡灵儿虚弱的容颜,告诫自己只是为了救她而已。
闭上眼,他的心中再无其他,聚起丹田中的所有真气,一道淡淡的蓝光在简兮楠的周身亮起,而在他的手和胡灵儿的心口相接的位置,那蓝光是最亮的。
昏睡中的胡灵儿毫无所觉,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却是渐渐缓和起来,面色也不似开始的那般苍白了。
反观简兮楠,苍白的俊脸上已经布满了细汗,随着他掌心的蓝光越来越亮,他身上的光却是渐渐淡了起来。
他之前给胡灵儿喂血的时候就已经大伤了元气,与其说他现在是用真气来给她逼毒,还不如说是在用生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简兮楠周身的蓝光彻底消失的刹那间,胡灵儿又是“哇”的一下,一口紫黑色的血吐出,身子向前一倾,倒在了简兮楠的怀中。
而此时的简兮楠已经是真气耗尽,意识迷离的他完全是出于本能地抱住了倒下来的胡灵儿,然后拥着她,两人一起躺倒在了床上。
屋内瞬时一片寂静,只余桌上的烛火在劈啪作响,轻曳的烛影下,映照着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
就在这个时候,夏亦涵出现在了涵王府的门口,而他的身后正跟着桑容。
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身后的桑容忽然停住了脚步,有点踌躇地道:“师兄,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东西应该就放在房间里的梳妆台上,要不你让人去帮我拿一下吧。”
夏亦涵转身看了看桑容,出声道:“来都来这里了,你就自己进去拿吧。”
原本夏亦涵以为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开自己的,刚刚吃饭的时候他很是小心,就怕一个不慎着了她的道,毕竟桑容可是魔医。
不过一顿饭下来,他才觉得是自己多虑了,期间她除了表达满满的歉意,并没说什么让他为难的话了。
看来自己的那番狠话,总算是让她想通了,也放弃了。
晚膳后,桑容跟他告别,只是就在两人要分开走的时候,她忽然说自己的簪子不见了,应该是忘在了王府里,那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夏亦涵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就跟着夏亦涵一起回来拿簪子了。
见夏亦涵这么说,桑容点点头,“好,那我拿了就走。”
夏亦涵回转身跨上了台阶,就在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