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帝虽然爱极鲛珠,还是忍住了贪念,让严石把鲛珠送到信王府当成臣服礼,信王府行事越顺,动作才会越快,信王父子爬得越高,才会摔得越重。延庆帝早早就在琢磨如何利用叶家血案打击沈家,沈家素有忠直之名,事情可不能做绝,一步一步算得很小心。事到如今,辛辛苦苦做下的这个局,没碰到沈凯山一毫,先折了严石,真应了那句老话,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延庆帝只怕要郁闷得吐血三升。
姜侍郎盯着叶超生,瞳仁紧缩。有野心就有弱点,还就怕你无欲无求!想要指挥使这个官,没问题!只要跟紧延庆帝的步伐!但若不能为延庆帝所用,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信王咳嗽两声:“啊姜侍郎,依你之见……”
叶超生也咳嗽两声:“宝柱,你现在可明白谁是杀你爹娘的凶手?”
叶宝柱立马跪到姜侍郎跟前,大哭道:“大人,小人有罪!小人被那真凶骗过,小人不告孔大人,小人要告那个严大人,求青天大人为小人作主!”
人群中嘘声再起,一片喊抓声。
叶超生挑了挑眉,请姜侍郎回到公案后坐好,凑在他耳边说道:“姜大人,死者已死,叶某无意把事情闹大。不过叶某已经得罪过镇北侯府一次,不想与镇北侯府结下命案,姜大人能不能先放了孔同知?听说沈教头辞去教头一职,那指挥使司十万御林军可就成了没舵手的船,很容易被人弄翻的,叶某在指挥使司就职,还得仰仗姜大人在今上御前美言,另一面也需求得沈教头配合,稳定军心,尽快将那帮悍将拿住,让御林军成为真正的御用军队。姜大人,你看……”
姜侍郎不觉冷笑,这姓叶的果然瞄上了指挥使的宝座。沈凯川的辞职让延庆帝吃惊又欣喜,连呼上天认同了他选定简凤朝。严石更是欣喜若狂,满打满算要把御林军牢牢掌握,归到延庆帝的手里。为配合这步棋,严石迅速把孔捷推到了在长安流浪的叶宝柱面前,没想到叶宝柱是个硬骨头,赫然敲响了刑部的鸣冤鼓,把状告得很大,民心如火,延庆帝借势立即下令将孔捷打入大牢,指挥使司一时只剩下严石。严石踌躇满志,要大换特换一批刺儿头。棋差一着,严石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输给了年轻的叶超生。
延庆帝看人还真是准,这叶超生是个极能抓机会的家伙,却不知忠诚有几分,还得小心考量,话折回来,只要他瞄着官儿当,那就使尽本事辅佐简凤朝,位极人臣亦是可能的,瞅着叶超生的气度面相,似乎是贵不可言呢!
姜侍郎微微摇头:“叶大人,有些事本官也做不得主,要不一起去面圣?”
叶超生轻轻点头:“听姜大人安排。”
姜侍郎转头看向信王,心头冷笑,今天的事,他砸了一回,不能再砸第二回。站起身,连拍三下惊堂木,高声喝道:“本案延期后审,退堂!”
院子里的人们很是扫兴,嘘声四起,有说刑部放着真凶不抓,随便拿人顶缸,有说本就是官官相护,那孔同知必是得罪了人才落得这样下场。
沈雪眯着眼遥遥看向叶超生,看着那个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的人。指向沈家的公审就这样偃旗收兵了?叶超生的到来,似乎化解了镇北侯府的危机,老爹做的那些准备都没用得上。可是那数十条人命,叶超生又轻轻放过了严石,太没天理!花狐狸究竟在谋算什么?
冬草双目通红,哽咽道:“小姐!”
沈雪拍了拍冬草的后背,抿抿嘴,抿出一丝冷冷的笑:“抓不得审不得严石,难道还杀不得吗,他们有明枪,我们就用暗箭,血债总是要用血来偿的!从今天起你要好好练功!”
“咚咚咚——”沉重的鼓声突然从刑部大门外传进来,在院子里回荡,震得人心发麻,一直响了有二十五下。
事不关己,别人的喜怒哀乐通通是热闹。往外走的人们停下了脚步,二十五声鼓响,冤情不小!
一声嘶哑的哭喊:“青天在上,民妇冤枉!民妇有山高海深的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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