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下人一听,身子抖的更厉害,却有一个大着胆子低声道:“夫人,这些话并不是奴婢传的啊,奴婢也是才听说,要找,也该从头问罪,不然叫奴婢怎么信服。夫人这岂不是掩盖真相,想杀人灭口吗!”
这五十板子数目可不少,打下去不死也去半条命,而且侥幸没死,怕是没个个八月连地也别想下,事关自己安危的事,就是当下人的也不免挣扎一二。
“大胆!你这个贱婢,竟然敢质疑本夫人的决定,拉下去杖毙!”宁氏气的一拍椅背,站起身怒喝出声,目子极为凌利刺着那抢话下人。这人当着这么多人面意指她不洁,这是任何女子都无法忍受的!
花姨娘此时叹息一声:“夫人会生气实属正常,这事换谁头上都要愤怒的,不过这下人说的也对,夫人这么急着将人拖下去问罪,就这么打死了,确实冤枉她了。那最开始传扬之人,却在府中消遥法外的,换作是谁也不能服气吧。”
宁氏冷冷望着多事的花姨娘,这话岂不是说宁氏确有杀人灭口,掩盖真相的想法,不然其它人都懂得出事查明原由,她就想要气恼将人处死是什么道理。宁氏继续妄为,就显得她更心虚了,她眸子更为阴冷盯着地上的下人:“你们听谁说的!”
几人松了一口气,想了想相继道:“奴婢是听厨房做事的李妈妈说的……”
“奴婢是听采云院的小翠……”
“奴婢是听……”这些人不断攀扯,牵连越来越广,大厅中人面色都有些阴郁,没想到府中下人竟然这么快传遍了。
老宁氏冷声道:“去,将那些全都叫来,我今天非要抓出这祸首不可!”
这种事可是可大可小的,宁氏不但同与她出自宁府,还是她的亲侄女,而且她把持将军府这么多年,若是在她眼皮底下,真发生宁氏与人通奸生下欧阳月之事,那她可就大丢脸面了。宁氏一族,更是没脸见人了!本来老宁氏还想暗中查清此事再做处理,可是这几个下人相互攀扯,一下子牵扯这么多人,若是她压下此事,越发让人觉得事中有事,要她放任宁氏,岂不是打着自己儿子、欧阳志德的脸面。此时一暗查,还不如摊开了说,少的麻烦!
随着这大厅将军府中下人越积越多,每一个问到的,必能再牵扯出更多的下人,还真是口尾相传,整个将军府几乎传遍了。
老宁氏、欧阳志德、宁氏等人都是面色急变,欧阳志德同样明白此事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审理,所以并没开口。可是随着下人越聚越多,他面色越沉,整个府中竟然全都传月儿不是他女儿,那月儿会怎么想!
欧阳志德抬起头,就看到欧阳月盈盈站在一边,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流云裙装,纱裙垂挂,大厅不知道哪里刮来的微风,让她立在那里,裙摆却微微飘动,看着遗世独立一般,十分的静雅动人。只是欧阳月才多大年纪,这等风姿又是哪里学来的。欧阳志德一直带兵在外,回府的时候不多,但对于欧阳月的事情,还是派人定期传信到边关,所以他也很清楚,这些年来宁氏对她很亏待,老宁氏又是严肃的老人,最看不得行事夸张之人,偏欧阳月便是如此,自然不得宠。以至于等发现的时候,欧阳月的性子已经难以改变了,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可是欧阳志德却觉得那传信之人,莫不是骗他不成!信上从来没说过欧阳月什么时候学过厨艺,也没说过她气质越发淡然怡世,性子更加的沉稳内敛。像宁氏都因为被下人传言而大动肝火,欧阳月却只是静静的听着,面上表情连变都没变一下,仿佛在看戏一样的事不关已。那样子与以前的她大大的不相同,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欧阳志德神情不禁有些恍惚,不知道想透过欧阳月想起谁。
“奴婢是听柔雨院的刘妈妈说的!”
“对对,就是刘妈妈,是她传出来的,奴婢也是听她说起的!”
“没错,罪魁祸首就是刘妈妈,都是她牵连奴婢们的!”
不知道哪个下人喊了一句,跪在一地的下人吩吩叫着屈,将这刘妈妈牵扯了出来。
欧阳月听到这个刘妈妈,眉头微微一挑,那红姨娘也愣了下,随后她朝一侧望去,欧阳柔今天也来,只是因为最近犯了大错,一直十分低调静待在一边,以至于欧阳月第一时间没看到她。
此时她面色也一阵惊讶,显然没想到刘妈妈怎么会传出这种事情,而且牵扯出这个刘妈妈,就绝对与欧阳柔与红姨娘脱不了干系了,这刘妈妈必竟是柔雨院的人,她出了事,大多人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欧阳柔授意的。
欧阳柔见众人目光扫来,立即摇头,她望向欧阳志德眯眼望她的神情,心头一震解释道:“父亲,这事柔儿也不知道,柔儿绝对没有让下人传这种流言,女儿绝对没做过!”
“好了,快去带柔雨院的刘妈妈过来!”老宁氏眉目带着厉色,没一会春命的下人,拉着一个身穿灰色褙子的中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