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天天和花花草草打交道,连松木香都闻得出来,厉害厉害。”凤娴眉眼弯弯,不住的夸道。停了一会,只见她倏地绯红了脸,神神秘秘的拉近千伶,娇羞地说道:“其实,这味道与你们府上的四少爷久子玄很像……”

迟钝的千伶不解地问道:“你买来是要赠于他?”

“哎呀……”凤娴娇嗔,“送他干嘛……自然是能时时闻着,排解相思了……”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脸愈来愈红,稚嫩青涩的脸庞显现出了丝丝妩媚。

千伶还是听清楚了她的低语,心里猛地一震……

原来,凤娴是喜欢上久子玄了?也难怪,久子玄这般品貌地位,在晏城已是数一数二,也只有像凤娴这般身份尊贵的大小姐才能与之般配吧。

千伶不知道回什么话好,只觉得心湖像是被搅得一片浑浊,恍惚间,只隐约听得凤娴甜蜜的说道:“我已经跟爹爹表明心迹了,爹爹也很欣赏子玄。他说等我及笄,便替我成了这桩婚事,只是还要等一年呢,感觉还有好久噢。”

千伶已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语无伦次的脱口而出:“一年吗?其实也很快的……”说完才发觉无意识的回答居然还是安慰凤娴的。

“你和爹爹说的一样,我现下就希望自己早日及笄……”凤娴似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眸底荡漾着别样的风情神韵,那是千伶从未见过的眼神。

突然,两人身边像是掠过一阵风,这瞬间,只听得凤娴惊慌的大叫一声:“我的钱袋!有贼!”

千伶闻言本能的追了出去,这一刻,她不知道是真的想去追贼,还是想飞速逃离凤娴身边。

十三岁的千伶哪里追得到一个成年男子,才跑了几条街,便再也跟不上那个贼了。

环顾四周,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身边穿过一张张或冷然、或风雅、或愁苦、或世故的脸庞,千伶不自觉驻足不前,她迷路了。

她的心同样感到迷失,久子玄那样的少爷,毕竟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云昭国的门第极为森严,即便她能嫁给久子玄,以她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如同下人一般低贱的妾。

成为久子玄豢养的金丝雀般的小妾,还要站在凤娴的对立面,从此同住一个屋檐下争风吃醋么?虽然她知道凤娴是个极好的人,未必会为难自己,可她又怎么忍心去招凤娴的恨?从密友变成敌人,她不愿意。

即便不是凤娴,久子玄也必定会娶一个与他身份相匹配的大夫人,毕竟要保住世代的家族荣耀,岂能只娶她这样一个对他仕途毫无帮助的普通女子呢?

罢了,还不如趁现在感情还未很深就及时斩断情丝,等及笄便脱离久府,届时自在遨游于天地间,岂不快哉。如此也不必在久子玄和凤娴两人之间为难,思来想去,她发现只有这个办法才是唯一可行的。

想到这里,千伶终是坚定的迈出步子,逆着人群肩膀,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正走着,千伶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貌相,就被他一个使劲,拽到了一边。

千伶心情正糟,刚想用力甩掉脱身,就听到耳畔传来男子低低的声音,“别动,帮我个忙。”声音慵懒不羁,却低沉醇厚格外好听,听者闻之如同醉饮了瑶池玉液一般,感觉浑身毛孔都轻松舒畅。

千伶正想抬头细看,便听到一声清凌的娇斥声划过耳边:“你干嘛一直躲着我?”来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亭亭女子,身着淡粉色细纹罗纱,看模样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我没脸再见你。”声音好似掺着几分无奈,却仍有掩饰不住的轻佻邪魅。

千伶偏过头往侧旁看过去,只见男子年约十九,身穿鸦青色的上好锦绣华服,风神玉郎,挺拔伟岸,风迎于袖。他的头微微侧向右边,厚薄适中的红唇勾着淡淡的邪魅微笑,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狭长桃花眼轻轻眯起,媚眼如丝,璀璨的眼眸像是一个无尽的黑洞,能把人吸进去一般,透露着危险和魅惑。他的五官轮廓深邃而立体,浓密好看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肤色皎洁白皙,神情慵懒。腰系玉带,身侧悬着一支精致的玉笛。千伶离的近,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虽不浓烈,却也萦绕不散。

“就是为了她?”女子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明明是个又瘦又小穿着不起眼的小女孩嘛。

千伶急于撇清关系,正欲开口,男子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角,抢先说道:“她是家父指定的夫人人选,在下也无能为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男子虽面似忧伤,却尤含笑三分。

“叶公子……”女子顿时苍白了面容,咬着唇,半晌似下了一个决心道:“那我就做你的妾!”

男子坏坏的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笑,说道:“家父说了,娶正妻三年内不得纳妾,家父之命不可违啊,还是不耽误小姐的青春了。”说完不等女子开口,便拉着千伶逃一样拨开人群跑了。

千伶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子气的直跺脚,大眼睛里噙着泪,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

跑出了不远,千伶再也忍不住,用力甩开了男子的手,不忿的说道:“如此如花似玉的小姐,何必编这些谎话来诓她。”

“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男子无辜的眨眨眼,长而微卷的睫毛好看的跟着跳跃,看得让人心痒痒。

“你如何迫不得已了?”千伶不知怎的,本想甩开他就走,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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