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正要伸手去接玉玺,一只背部蓝紫色的冠翠鸟突然扑腾地飞进了义兴殿中,此刻人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新帝接受玉玺,这样关键的时刻却被这只冠翠鸟清脆的鸣叫声骤然打断,云瑞动作一滞,猛然抬起头,目光紧紧追随着冠翠鸟的飞行轨迹。
“砰!”
云瑞一分心,这枚绝世罕见的上品良玉瞬间砸在义兴殿的大理石地上,发出了令人无比痛惜的响声。
“啊!”
在场的众人皆不自觉的惊呼出声,玉玺倒是可以再制,只是这登基当日砸碎玉玺,对云昭国来说可不是一个祥瑞的好兆头。
司礼官的脸顿时一片惨白,束手无策地嗫嚅道:“这……”
云瑞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当即也吓得不会说话,只把目光瞟向他的母妃尹才人。
尹才人没有读过多少书,这个时刻也是被吓懵了,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童雁。
童雁处变不惊地站了出来,轻快的笑道:“所谓碎碎平安,放在新皇身上也是一样的,这并不算什么事儿,玉玺重制即可,依我看,今日的登基大典算是完满了罢。”
众人也不好说什么,正赞同的点头时,一个恬静清冽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等一下。”在场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来源。
千伶今日的装扮实在不像一个妃子,发髻间只插了一支久子玄亲手做的玉兰花玉簪,腕上带着一个白玉镯,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别的装饰,一身素白的丧服却衬得她肌肤如雪,气若幽兰。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绰约多姿的童雁,虽然也穿着白色的丧服,却是用上好的绸缎制成的,缎面闪亮耀目不说,上面还绣着银丝花样。发髻上珠玉璎珞更是数不胜数,一看就是精心装扮过的。
童雁见是千伶打断了自己的话,便看向千伶婉声笑道:“妹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千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指着一地的玉玺碎片说道:“我看这砸碎的玉玺里好像有什么,请司礼官拾起来看一下罢。”
惊慌失措的司礼官这才发觉碎玉堆里果然有一件异物,他忙俯身拾起,众人这才看清这是一张白色的羊皮纸。
司礼官不敢细看这张羊皮纸上的字,径直走到丞相古庆面前双手奉上,毕恭毕敬地说道:“请丞相过目。”
古庆接过羊皮纸低头看了一眼,原本平静的面色骤变,瞳孔剧缩,众人见他这般反应,都有几分好奇。
“古丞相,怎么了?”
“丞相,上面写的是什么?快念来听听吧!”
古庆哆嗦着双唇,举起手中的羊皮纸展示给众人,好奇的人们皆走上前观看,只见羊皮纸上书了几个红字——
持此玉玺者,绝不能成为云昭国的新皇。
熟悉云厚的大臣们都知道这是先皇的笔迹无误,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让大家找玉玺竞争皇帝的资格,一会儿又说持有玉玺的人不能成为皇帝,这究竟是在开什么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