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
许盛单膝跪在肖恒面前,双手呈上肖恒的配刀。
“送你了。希望你下次要好好用它。”肖恒淡淡的说。
他从许盛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只不过他成功了,而许盛却只能憋屈地活着。若不是肖恒的到来,这位家破人亡的樵夫只能每日打柴度日自此孤独终老。
“还有,那首级你自己收好。祭拜你娘的时候用得上。”肖恒说着,解下刀鞘也扔给他。
“是!”许盛接过刀鞘还刀入内,转身脱掉张延的衣服,将他的首级粗粗的打了个包袱背在身上。
此时远方收拢马匹的士兵已经回来了,跟在他们身后的马大概有20多匹,其中有两三只还是因为受了伤这才没跑远。
虽然肖恒已经有了煤气车这样的神器,但对于马匹的需求是永远不够的。见马回来了肖恒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那几匹伤马。
肖恒他们之前若是填装的霰弹,估计这几匹马都活不下来。但好在肖恒他们填装的是独头弹,在30多米的距离上精准性还是比较高的,所以这几匹伤马也都是因为受惊之后被流弹擦伤的。
说来也好笑,因为肖恒他们只要情况允许一般都不会打马,所以这些马匹的死伤绝大多数是因为自己受惊乱动这才被击伤甚至击杀的。
而反过来看那些心理素质更高的马,由于它们乖乖地没有乱动的关系,使得士兵们更容易打靶,所以这些不害怕的马反而都活下来了。
士兵们给轻伤的那几匹马做了些简单的止血和包扎,随后将地上的人尸、马尸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往路边这么一扔,又更随便砍了点还有一丝绿意的枝叶盖住算是防止惊吓到路人。
肖恒满意的看着这些士兵——面对众多的尸体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怯懦。
毕竟这些人都是从北方一路逃过来了,已经见惯了生死的,若是没有一颗强健的大心脏他们根本走不到临安府。
肖恒他们最后在堆放尸体的路边堆了些石头,又在石堆上插了根棍子作为标记,随后整个车队调头直奔惠州城。
……
其实从这些骑士追上来的时候肖恒就知道徽州城那边肯定出问题了,他那位县令“哥哥”定是玩脱了。
不过等他回到徽州城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可不仅仅是玩脱了……这差不多就是造反了!
徽州城的大门洞开,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是偶有视线从窗缝里投来。
而离这老远肖恒就听到了阵阵骚乱声、叫骂声……至于源头恰好就是西城门的方向。
而县衙,也在西城门。
肖恒并没有硬驱散那些闹事的人群,毕竟双管猎枪这么先进的武器肖恒暂时还不想让它的信息出现在公众面前。
“去找根杆子……许盛,把头拿来!挑在杆子上。”
“好!”
许盛兴冲冲的找了根长杆,用张延的头发系在杆顶,随后打着番旗似的在手里举着,走两步就大喊一声:“张延以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这句话可不是肖恒教的,不过肖恒看他喊得有趣也没阻止,只是带着十几名士兵跟在他后面慢慢往前压。
肖恒和士兵们都没有卸甲,哑光的黑色鱼鳞甲再配上自家家主的脑袋,这威慑力可是拉满了。
最初刚一接触的时候,张家的人还只是畏惧肖恒他们这些甲胄俱全的“正规军”,不过当有人的注意力放到了那根杆子上的首级时……
“那是老爷的脑袋!”
“什么!?真的!?”
“你自己看啊!”
“嘶……真的是老爷!!”
“跑啊!!”
当第一个人开始逃跑的时候,整个张家阵营的士气顿时崩溃了,所有人做鸟兽散……刚刚还门庭若市的县衙顿时冷清了下来。
对于逃跑的那些人肖恒也没去追,估计现在这些人都在考虑着怎么抢点盘缠潜逃,所谓树倒猢狲散不外如是。
又过了一段时间,肖恒他们都已经卸甲之后,歙县县令这才在衙役、捕快的簇拥下走出门来。见到肖恒之后那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既有羞愧又有感激。
“贤弟……今日之事多亏了你啊!”一脸狼狈的歙县县令郑重其事的对肖恒拱手作揖一拜到底。
“使不得使不得……”肖恒连忙将他搀起来,“哥哥乃是一县之主,无数百姓的父母官,怎可对我一区区草民行此大礼,真是折煞我也。”
“哎……”歙县县令也没坚持,看着肖恒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