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随云!”
“小云儿!”
……
所有人看着男人烈性的往后一撞,几乎在同一刻惊呼出来,被随云猛得顶了一下的男人正张着嘴,惊恐的看着黑煞神一样走过来的秦风,正张着嘴。
就觉得嘴里一股铁锈腥气,“唔……”拿着刀的手也顾不上,抹了下嘴,血淋淋的,“唔……窝……窝的色头……”说话含糊起来,捧着咬掉了一个尖的舌头,“啊……”啊啊啊的惨叫起来。
“小云儿!”秦风只看到随云脖子上的伤,还有小云儿眼底狠绝的目光,血雨腥风他都经历过,眉头都没皱一下,可看着明明平静的水一样的目光,秦风头顶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心里不好的预感一点一点的加强,伸出手去,就要抱抱随云。
“别碰我!”随云往后一躲,平静的眸子看不出波澜,俊美的五官平淡无奇,看到秦风就会挂上笑容的小脸也是平淡的。
文隽冲了过来,一下挡住随云,“秦风,你够了!还嫌害随云害的不够么!”文隽的身高也不矮,可是,他对面的人是秦风,尽一米九的大个头,敢比美国大兵的肌肉块,山一样的矗立在他面前,明明底气十足,说出去的话却轻飘儿的几乎没什么分量,说完,身子还抖了一下。
“学长,不用,我们走吧!”随云摸了下脖子上血珠子,看也没看的一甩手。
梅花点点溅落,有一滴带着随云的体温落在了秦风脸上,瞬时,被灼伤了一样,秦风脚步有些颤。
“小云儿……”
“别跟过来!”随云这一句喝得几乎是在吼了。
秦风没敢跟上去,就这么看着文隽跟在随云后边走了,一瞬间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从来不担心随云会离开他,可是,这件事儿纵然出发点是好的,可,他就是骗了他,别看随云跟老首长合伙骗他自己轻轻松松就原谅随云了不觉得在呢么样。
可是,这是随云。
打小他就放在手心儿里呵护着的人,宠着惯着还来不及呢,欺骗,真是第一次。
这下,秦风觉得自己真的完了。
将事儿处理完,又跟一帮子手下开了个会,秦风用冷水抹了一把脸,然后就那么站在冷风口里,任凭刀子一样的冷风刮在脸上,结成冰。
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天空,城市的能见度低,光污染严重,只能隐约看到北斗七星的勺子把儿已经指向北方的天空了,黑暗的,冰冷的,空洞洞的。
“干爹……”秦风的嗓音有些发涩,吸了吸鼻子,拿着电话在风里装美丽冻人。
“……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出什么事儿了?”钟老头正日行一列的把玩着自己的宝贝疙瘩呢,秦风突然来电话,他受到惊吓,险些把手里的古董青花瓷直接拽地上。
“干爹,明天有空么?”他问,抹了把脸,脸上的冰碴子都有些扎手,随手掬了捧水,往头上撩了些。
“嗯,怎么了,什么事儿?”自从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秦风,他是一百个放心,秦风胆大心细,脑子也好使,他也乐得清闲。
“明天我带我媳妇过去看看您。”
“明天?臭小子,真的假的!”钟老头没什么准备,以前秦风说过好几次要带随云来,可是一直也不见动静,他还当秦风糊弄他呢,他就没听说过秦风跟哪个女的纠缠过。
“干爹,今天的事儿你听说了吧?”帮里的人就算再服他,也有老头子的眼线,他不信老头没听到风声。
“你说今天晚上的事儿?……嗯,那小子够狠的啊,哪里认识的?有机会介绍我老头认识认识,这么有趣的孩子这几年少见了,跟你一样,是个硬货。”求贤若渴的钟老头说话不含糊,要是能有那么个左膀右臂帮着秦风,指不定,他钟老头也能跟京城朴家似的。
“那是我媳妇。”
——
静。
很静。
——
“艹,秦风,你他妈的脑子抽了吧,还他妈的给我养老送终,贼西皮的你跟个男人搞,你他妈的……”钟老头骂来骂去也就那几句话。
“干爹,那是我从小带大的,弟弟,……你别骂,不是我亲弟,不过,也差不多,……行了行了,你就说行不行吧!”秦风再次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摸了摸额头,不行,还是不行,又掬了一捧水,往头发洒去,嫌不够,又往脖子上抹了一把。
炙烫的后背觉着水顺进去,身子冰得一个激灵。
“行!秦大爷!怎么不行!你他妈才是我大爷!”钟老头突然就有印象了,以前秦风还小的时候,没少见到他车后桌那个漂亮精致的跟女孩子一样的孩子,怕就是那个了。
他虽然不是什么老古板,对很多事情也看得开,可是,男人跟男人……
哎。
挂了电话,秦风又拿了体温计,量了量,37度,再正常不过了,眼看着快十二点了,干脆把衣服一扒,站在淋浴里冲了半天冷水,衣服也不穿,就这么光溜溜的站在露天地儿里喝风,喝了半个小时,觉得头有些晕,鼻子也有些发塞了,才穿上衣服,晃晃荡荡的往他那个出租屋里走。
看着手机上一条一条的未接电话,都是那个中介打来的,本来还想今儿跟随云看房子呢,结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不遂人愿啊。
回到出租屋,开了门,屋里的小夜灯还亮着,幸好随云是个爷们儿,没跟那些八点档电视剧里的媳妇们似的,跟老公生气,冷锅冷灶冷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