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应到正有两道熟悉的视线看着自己,凤倾忽然便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果然就看到几十米外的房顶上,花桃夭迎风而立,对着自己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
凤倾一阵恶寒,连忙恶狠狠地瞪回去!红唇轻启,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来:妖孽!
花桃夭歪头,及腰的青丝随风而舞,宽广的衣袖飘逸如云,一张桃花脸上,笑得妖妖娆娆,满是风骚,显然对凤倾的评价很是受用。
凤倾无奈,懒得再理会花桃夭,心里却是涌起一股无名的感动。这个男人呵,总是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她的心纵然是石头做的,也该要情不自禁为之动容了!
法场上,一片压抑,好似正有一股强劲的风暴在渐渐凝聚,每个人都屏息凝神,伺机而动,只等着在最后关头救下凤元秋一家人。
而地宫里,君怜卿却已经身负重伤,本是纤尘不染的白衣如今早已经被鲜血染红,那刺目的颜色,好似用最浓重的墨渲染出来的大朵大朵的妖娆之花。
这重重地宫里面,机关太多,纵然他足够谨慎,足够小心翼翼,却仍旧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毒虫,蛇窟,迷阵,箭阵,毒障,滚石,死士--各种陷阱,各种机关,杀招重重,危险重重,每走出去一步,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穿过蛇窟的时候,看着那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毒蛇,听着那此起彼伏的蛇吐信子的声音,君怜卿就忍不住想起那一日流光湖上,凤倾以一人之力,苦苦支撑。若不是他及时清醒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君怜卿并不知道凤倾为什么会那么怕蛇,想她天不怕地不怕,人见人愁,鬼见鬼哭的,居然会怕蛇。
想一想,好笑之余,便是觉得心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想必是曾经的记忆实在不怎么美好吧,所以才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走进迷幻阵的时候,君怜卿又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一夜,中秋晚宴后,凤倾醉酒时的疯狂和极致魅惑。想起她妖精似的,趴伏在自己的身上,极尽挑逗之事,就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只等有朝一日妖娆绽放。
又想起第二日醒来,她那副有点小小心虚、小小羞涩的模样,那可爱的样子,直教人恨不能抱进怀里狠狠地蹂躏一番。
君怜卿每经历一处险境,便都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心底有着对凤倾的执念,他甚至都怀疑他在遭受母亲的背叛之后,是否还有勇气走下去。
此时此刻,君怜卿漫无目的地走在昏暗的地宫里,影子被拉得老长,望着前方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昏暗的路,望着周围四通八达不知道通向何方的路,他的心里不禁浮现一丝迷茫。
也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到底有多久了?外面变成什么样了?阿倾有没有出事?君怜卿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得隐隐焦急肥田仁医傻包子。没有他在身边,他的倾倾可还好?
忽然,胸腔里一阵气血翻涌,新伤旧伤一起无情地折磨着他,他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溅在地面上,那一抹暗红色,在昏暗的灯光里,显得分外刺眼。
心知自己再这么走下去,即便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君怜卿无奈轻叹一声,就着墙壁缓缓地滑下去,盘腿而坐,静静调息。他必须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恢复到一个好的状态,因为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未知数,他就算不能帮到凤倾,至少也不能成为她的拖累!
如此调息了小半个时辰,君怜卿终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幽深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虚空,许久,他站起身,再一次迈步前行,眼中尽是坚定。
“倾倾,等我。”君怜卿不停地喃喃自语。就好像,只要不停地叫着凤倾的名字,他就会浑身充满力量。
这座地宫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但是君怜卿却意外地发现了大批金银珠宝,那数目乍一看来,竟不比一国国库差。
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金银珠宝究竟是谁的,君怜卿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继续寻找出口。就在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出去的时候,一个窈窕的身影竟是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巫灵!
巫灵一身粉色衣裙,头发简单地束着,打眼一瞧,倒是像极了邻家小妹妹,精致调皮,鬼灵可爱。可是,君怜卿却知道,那看似无害清纯的外表之下,其实是蛰伏着一颗毒如蛇蝎的心!
巫灵也没有想到竟会在这地宫里遇到君怜卿。乍一看到他,眼底瞬间盈满浓浓的爱慕与思念。自从上次被他从玄王府路赶出去,她已经有好久没有再见到他了。
“二师兄?”巫灵眨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呢,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急忙满心欢喜地跑过去,“二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君怜卿拧起眉头,语气淡漠。“你又为何在这里?”
巫灵看着君怜卿那漠然的语气与神情,眼中的欣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怎么忘了呢!她最爱的二师兄早已经娶了别的女人!想到凤倾,她不由得又是嫉妒,又是憎恨,只恨不能亲手将其捏在手里,狠狠折磨!
冷笑一声,巫灵昂着头,一脸高傲地看着君怜卿。“二师兄这是想出去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