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关于花铃的诸多想法,甚至让凤倾忘记了中秋晚宴上遇到离月歌所带来的悲伤和哀痛。
凤倾有些抑郁地走在竹林里,紫色的衣袍在这紫竹林里若隐若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是驻足而立,仰首,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暗下决心:“不行!老子得回去抓奸去!哼哼,亲爱的小花儿,你可千万别给我红杏出墙啊,不然的话,哼哼--”
然后,在转身的刹那,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这片紫竹林里,就在不远处,看起来很是亲密的样子。
凤倾一颗心忽然毫无预警地狂跳起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身,将自己隐匿起来,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对男女。心里懊恼自己神经质,可却仍旧没有要现身的意思。
那一白一红的两道身影正是君怜卿与花铃。
君怜卿一身雪衣曳地,广袖轻轻垂荡在身侧,随着走动起伏不定。墨发用一根白玉发簪束起,丝绸般柔滑地垂于腰际。堪称绝色的容颜在这阳光斑驳的的竹林里更多几分妖魅。他一边走,一边偏头对着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神色虽然很淡,但仍就不难看出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而花铃红衣飒飒,英气又不失柔美的脸上此刻正带着浅浅的笑意。她时不时地对着君怜卿微微颔首,幽深的眼眸里不时涌现出几分好似回味又好似向往的飘渺。
两人并肩信步而行,一白一红,男的俊逸无双,女的英姿飒爽,走在一起,竟是那般和谐唯美。
凤倾撇撇嘴,满眼不屑,还有她自己尚没有意识到的……嫉妒。
君怜卿和花铃并没有发现凤倾的存在,两个人谈笑风生间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凤倾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总觉得此刻,那两人脸上的笑容是那样刺眼!
“莲。”花铃忽然驻足,距离凤倾隐藏的地方不过十余米远,她微微仰头看向君怜卿,“你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君怜卿微怔,没想到花铃会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他脚步下意识地停住,想起自己这几年来的步步为营。他的人生总是充满了灰暗,若不是凤倾强势出现,只怕他现在也依然过着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我很好。”想起凤倾,君怜卿眼底不由得流露出纯然的欢喜和温暖。但是他的笑容落在凤倾的眼里,就立即被曲解成是因为看到了花铃才这样。
“哼,臭男人!没事笑那么荡漾做什么!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凤倾愤愤地想着,右手紧紧握住身前的竹子,指甲都掐进竹子里面去了,也不觉得有丝毫疼痛。
得知君怜卿的答案,花铃微微闪神。不过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笑道:“是因为那个凤三少?”
花铃自然也是看《一月谈》的,早在之前传出凤倾与青莲公子一夜激情的时候,她就派人对凤倾进行了多方面的追踪调查。
只可惜,不管花铃派出多少人,得到的最终结论都只是说明凤倾是凤元秋的儿子,为人不学无术,是个彻彻底底的纨绔子弟而已。
花铃觉得,像君怜卿这样惊才绝艳的男子,凤倾一个草包,甚至还是一个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说起凤倾,君怜卿眼底的明媚更加耀眼,他笑着摇摇头,却没有说什么。他觉得,阿倾的好,只需要他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听说你准备册立男后了?”君怜卿转移话题,虽说是问句,眼中却是一副笃定的样子。
花铃神色微僵,红唇轻扯,无所谓道:“原本是那么打算的,只是后来朕又改变主意了。”
花铃没有说的是,原本,她听说君怜卿要成婚,一时头脑发热便找来了一个与君怜卿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回去,并且让他夜夜留宿于自己的寝宫之内。
一时间,冰国上下顿起哗然大波,冰国皇宫内的男妃们更是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下一刻便会失宠。
但是没过几天,不知怎么的,花铃又说暂推封后大典,而是让人递交了国书,跑来金夏国参加中秋晚宴。
“为什么?”君怜卿不解,心道就算是个皇帝,到底也是个女人。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花铃毫不在意地笑笑,“人死了。”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朕杀的。”
君怜卿一愣,却也没再说什么。那些事,说到底都是花铃的事,跟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却听花铃忽然半真半假地说道:“莲,干脆你做朕的男后吧!”
君怜卿被花铃的话吓了一跳,不过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浅浅一笑。“我已经成亲了。”
“成亲了,还可以和离啊。”花铃毫不在意地说道,“与其跟一个名声狼藉的男人在一起,还不如做朕的男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论你想做什么,朕都会依你。”
“花铃,你逾距了。”君怜卿忽然正色,眼底闪动着几分不悦。他不喜欢别人诋毁凤倾,就算没有恶意的也不喜欢。
花铃瞳孔微缩,没想到君怜卿竟然如此在意那个凤倾。她云淡风轻一笑,脸上不见丝毫异样情绪。“莲,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君怜卿眼眸微眯,略含深意地看一眼花铃,便立即将视线偏移到一侧。“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的话,不管在世人眼中,她有多不堪,但她在我的心中总是是独一无二的。”
“好。”花铃从善如流,“朕不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