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蓝衣脸色微白,清冷的眼眸里尽是不可置信。他呆呆地望着凤倾,心跳豁然加速,隐隐的似乎还多了一丝期待和涩然。
凤倾眨眨眼,很是无辜地歪头睨了眼蓝衣,“我有说什么吗?”她脸上一派天真无邪,心里却忍不住涌起几分小小的阴暗。这个蓝衣向来都是清清冷冷的性子,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甚至连筷子掉了都没察觉。
蓝衣蓦地站起来,两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神情含着几分激动地凝视着凤倾。“三少,追云……孩子是我的?”他,居然有孩子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蓝衣说不好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儿。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那个女人也失踪近一年了。
这段时间里,他对以前的事情闭口不提,并不代表他已经忘记了。虽然,当时强要了那个女人,有着报复的意味,可是后来在禁忌森林里数月的相处,他……他不得不承认,那人早已经驻进了他的心。
然而,就在他准备对她表明心意的时候,她却凭空消失不见了。这让他既恨且怒,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怒的原因更多的是她的不告而别。看来她是恨着他的呀,不然缘何走得那么潇洒?他不是没有找过她,可是,他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的踪迹。他知道,她身为三少的人,想要躲起来,是很容易的。却没想到,她……居然怀了他孩子?
那这一年来,她过得好不好?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孩子生下来的?她是不是还恨着他?
蓝衣双手紧扣桌面,不难看出他内心的紧张。
凤倾挑眉,看来这蓝衣果然是喜欢上追云了?那么说,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她家追云身上了。唉,果真是孽缘哟!“我可没这么说,你别激动。”她无良地撇撇嘴,低头继续吃肉。
蓝衣却不给凤倾机会,竟是头一次甘心冒着大不韪劈手夺了她的筷子。“三少,她在哪里?请告诉我,她在哪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凤倾懒懒地答非所问,双目不无遗憾地看着被蓝衣夺走的筷子,嘴角似有口水即将决堤,她的肉啊!
蓝衣神色黯然,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他捏了捏拳头,缓缓地坐下去。许久,他才低低地开口。“都是我的错。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只要一想到追云一个未婚女子自己带着孩子,蓝衣就觉得心里一阵闷闷的,有点疼。如果,如果他当初没有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那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或许,他和她也就不会有那一次意外的交集了吧。
想起自己和追云没有任何关系,蓝衣仍旧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不由得有些懊恼,他这是怎么了,居然当着公子和三少的面如此失态。清冷的眸子缓缓地闭上,遮掩住其中的伤。“三少,对不起。”
凤倾偏头掏掏耳朵,轻嗤:“对不起?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她吸一口冷气,似自言自语,又似在感叹世事无常,“好歹你们也共处了几个月,结果你居然都没能将人拿下。唉,枉费本少当初狠心将我家追云追月赶去禁忌森林啊。”
蓝衣脸有痛色,“都是蓝衣不好。”他说着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好似天上的骄阳,“三少!请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
“你要去找她?”凤倾问。
蓝衣微怔,条件反射般地看向君怜卿,清冷的目光带着固执和坚定。“是!蓝衣要去找她!”他要去找回她……和他们的孩子。
凤倾吃笑出声,“你确定你能说服我家追云回心转意?”别的她不知道,可是那丫头的脾性她可是清楚得很呢,若是认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除非蓝衣能让追云爱上他,否则,一切都免谈。
蓝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薄唇轻抿,下一秒,他忽然起身,走到君怜卿面前,拱手道:“公子,请恕蓝衣不能陪同公子一起入雪山!”
君怜卿神色淡淡,并没有因为蓝衣的话流露出任何情绪来。“你喜欢追云?”当初的事情,虽然错不在蓝衣,可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毕竟都已经发生了。蓝衣身为男人,就该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担负的责任来。
但是,追云是凤倾的人,身为资深妻奴的君怜卿自然不能轻易地允诺蓝衣什么,咳,怎么说也得做足样子以表示他对于自家娘子大人的支持才是!
凤倾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君怜卿,怎么会不明白他这点小心眼。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却也有着淡淡的感动。
蓝衣有着瞬间的沉默,“请公子成全!”他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离开,是对公子的不忠,但是,心中的紧张、期待、喜悦、疼痛……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让他恨不能立即插上翅膀飞去远方。
君怜卿眉心微蹙,转而看向凤倾。这件事情,自然还要看她的意思。若她不同意,那他自然不会把在玄王府见到追月的事说出来。
煞、星、风、云四个人面面相觑,目光最终也落在凤倾的身上,眼底是兴奋和八卦。
凤倾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目光不怀好意地瞟向云护法,四个人里面数他神情最冷傲,难道说蓝衣喜欢上她家追云很没面子?
云护法注意到凤倾的眼神,心里一紧,不知怎么的,脸色竟是有几分不自然起来。
唔,有古怪!凤倾凤眸微微眯起来,眼波流转间心底已经有了计较。不过,这件事情,暂时还不到时候,所以就先便宜云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