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歌与君娉婷两人的婚事就那么定了下来,既然当事人都没有意见了,凤倾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如何走,是他们的权力和自由。
两天后,凤倾、君怜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以皓月国太子的身份与他们一路同行。而离妄言要带着琉璃返回百花宫,刚好与他们顺路。
于是就涉及到了马车分配的问题。
君怜卿自然是要和凤倾在一起的,偏偏离月歌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的疯,非要跟他们俩硬挤,美名其曰,同门师兄弟叙旧。
君怜卿那叫一个恨啊,他和离月歌才没有什么旧情可以叙!但是,离月歌这一次却是铁了心地对他眼中的杀意视而不见,一路上悠哉悠哉地心安理得当着人形灯泡。
离妄言原本也想与凤倾同坐一辆马车,只可惜还要照顾琉璃,所以无奈之下只得上了另一辆马车。
对于百花宫宫主忽然间变成一个男人,离月歌似乎看得很淡,从来都是深沉的眸子里波澜不惊。
“喂,你都不好奇么?”凤倾斜斜地依靠在君怜卿的身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问。
离月歌只赏给凤倾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语气淡漠得可以。“好奇?我为什么要好奇?”
“难道你不应该好奇么?”凤倾觉得她跟离月歌就好像在这里绕口令玩呢。
离月歌终于肯回过头来,嘴角的笑带着一丝玩味。“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好奇百花宫宫主为什么会是一个男人?还是应该好奇,他其实是我的皇弟?”
“你都知道了!”凤倾刷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惊得手中的苹果核直奔对面的离月歌而去。她若无其事地抚了抚衣袖,“你是怎么知道的?”
离月歌很是淡定地山躲开突如其来的袭击物,语不惊人死不休。“猜到的。”
凤倾顿时深受打击,她不屑地撇撇嘴,轻嗤:“你以为你是神棍啊!”
“人聪明,没办法的事。”离月歌的回答不可不谓之嘚瑟。
凤倾捞起一个苹果就冲着离月歌砸了过去,目标是他那一张嘚瑟的脸。“不要脸,还真把自己当神棍啦!”
“是不是神棍,又有什么关系?”离月歌单手接住迎面而来的苹果,低头小小地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凤倾恨得磨牙,凤眸微眯,恨不能一个鞋底拍过去。
神棍?一直伸长了耳朵的君怜卿心思一动,犀利而幽深的目光霎时落在离月歌的脸上。那种隐隐的熟悉感……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国师!”君怜卿忽然开口。
离月歌低垂着眉眼,闲闲地啃着苹果,动作优雅得就好似天边的流云。对于君怜卿的话,只当没有听见。
君怜卿眉心微微蹙起,难道说他猜得不对?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是绝对不会错的。“璇玑国师,你就不要再装了,我的……师兄。”
离月歌依旧不疾不徐地啃着苹果,就好像那苹果是天上人间最最美味的仙果一般。
凤倾瞬间就明白了君怜卿的意思,她冷笑出声,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蓦地伸手揪住离月歌的衣襟。“离月歌,你是那根神棍?!”
离月歌被凤倾粗鲁的动作给拉扯地身体左摇右摆,手中的苹果却依旧纹风不动。他抬眼看向凤倾,唇角微扯。“我不是。”
“你不是?”凤倾才不会相信呢,干脆整个人都凑上前,两只手死死地抓着离月歌,“离月歌,你老实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要背叛我?”
离月歌吃苹果的动作顿住,他垂眸幽幽地看着抓着自己衣襟的双手,那两只手细腻柔滑,完美无瑕。心底叹息一声,他探出一只手,一点一点地拨开凤倾的手,“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何必还苦苦纠结。凡事若是能够放下,定然会快活很多。”
“你说放就能放的么?你当这是什么?”凤倾有些怒了,倒不是说她还在纠结于往事,而是被离月歌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得不行。
离月歌默,许久,终是开口,却是最让人讨厌的那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天机不可泄露?“呵,你果然是那根神棍啊。”凤倾笑意萧索,却是没再继续纠缠下去。转而又捞起一个苹果,啊呜啊呜泄愤似的啃着。
对于凤倾的话,离月歌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是与不是,或者他到底是谁,他根本就不在乎。
马车内一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君怜卿左右看看凤倾和离月歌,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儿。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都始终存在过一段不曾有他参与过的岁月。这让他心里面酸酸涩涩的,有点嫉妒,有点不平。他忽然很好奇,凤倾曾经所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自从这一次开始之后,凤倾就没有再跟离月歌说过一句话,离月歌也难得地上了另一辆马车,与离妄言和琉璃呆在一起。
兄妹三人可以说是第一次正式会面,一个个的都沉默寡言得很,那气氛就更加诡异了。不过,离妄言每日里忙着照顾琉璃,所以也懒得搭理离月歌。
经过皓月国的时候,离妄言带着琉璃中途离去,直接回了百花宫。这一路上,他和凤倾相见的次数少之又少,说的话更是少得可怜。望着马哲渐行渐远,他忽然间生出了一种从此失去的感觉,心里面失落落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失去了。
琉璃静静地站在离妄言身边,看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