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佾走到铜镜前,接过锦儿的木梳为他梳发,手法虽有些笨拙,但动作却很轻柔,轻柔到根本看不出这也是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舒悫鹉琻
“佾,你知道吗?我听人说呢,如果丈夫可以每天帮妻子梳头,那他们就一定可以白头偕老!”静静的坐着,锦儿笑着说道。
“哪里听的?”慕容佾看着镜中她的笑脸,承诺道:“锦儿,不这样,我们也一定可以白头偕老。”
“真的吗?”眨了眨眼,小鹿般的纯真,锦儿很认真,非常认真的问,“若有一天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你也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为何要如此问?”坐在她身后的慕容佾,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头搁在她的颈窝,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他对她一片情意天日可鉴,还用质疑?
锦儿抿嘴一笑,笑容带着一些牵强,“我也不知道,可能又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吧,会想很多,也会担心很多……”
“什么都不用担心,等你老了,我不是照样也老了吗?”轻环手臂搂住她,慕容佾在她的侧脸上轻轻一吻,“所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听,一扫面上的忧伤,锦儿面上闪过一丝笑意,她发现,她自从怀孕开始,整个人就像个小孩子,没来由的心情不好了,就需要他随时来哄,锦儿很自然的往后一靠,整个人窝进了他的怀里,她仰起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佾,你去找过托亚琪琪格了吗?她怎么说?”
慕容佾宠溺的搂紧了她,“她会给,只是有条件,说想好了会让我再去。”
“她有条件?”眼眉微皱,锦儿忽然转过身来,“佾,那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带着难以言说的温柔,慕容佾的手指轻轻刮过她的鼻尖。
不经意又流露出可爱的动作,锦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佾,你不好奇阿珠吗?她为何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这件事,也没见他提起过,难道他不好奇?可她不提,不代表她也不好奇,自从那日见了阿珠真正的容貌之后,她一直觉得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有什么好奇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容貌一样就一样,你照样是你她是她,又没什么关系,根本是两码事。”他轻描淡写道,站起来顺手把梳妆桌上的木兰簪别上她的发间。
锦儿皱着眉,不太赞同他的话,巧合?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巧不成书的事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行,她不弄清楚,心里就是放不下这个问题,得找个机会,和阿珠会个面!
下午,慕容佾因为有事便和刘锡出去了,好像是去见慕容律商量最近发生的事应该如何应付,锦儿也不太清楚,只是抓住这个大好的机会找上了被安排来随时保护她的齐律。
“齐律,我想拜托你件事儿。”
“什么拜托不拜托的?王妃有事请说。”
不知该不该说,锦儿有些纠结,“我……我想让你陪我进宫,去见阿珠。”
“什么?!”像是被惊吓到,齐律眼中充满震惊,噼里啪啦的一连串的话,“王妃,您,您去找死吗?那阿珠是什么人,是加害过您的坏人!您去找她,不是自己往坑里跳吗?!不能去,坚决不能去!再说,王爷临走前要属下好好保护您,您现在要属下陪你进宫去见阿珠,您这不是要逼死属下吗?!”
锦儿见他反应如此激烈,连忙喂他吃定心丸,“不会的,齐律,我们不告诉佾,他也不会知道!我只是想去见见阿珠,有件事情,我必须要问清楚,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可以在旁边保护我啊,再说,宫里四处都是人,光天化日,她也不敢对我怎样,齐律,你就答应我吧,陪我去,好不好?!”
“王妃!”锦儿低声下气的语气,让齐律更加无可奈何,他笑得有些忐忑,“你……你让属下很为难啊。”
一张小脸几乎挤在一起,锦儿苦苦哀求,“齐律,拜托你了……我们快去快回,好吗?”
“这……”她的劝说,她的哀求,实在是让齐律有些心软了,他一咬牙,“好,属下答应您,可王爷若是知道了,王妃必须得保证帮属下顶着!”
锦儿一听,顿时笑得眯了眼,“没问题!”
和齐律一块来到皇宫,锦儿生怕会撞见慕容佾,去往托亚琪琪格偏殿的路上,一路走得警惕极了,齐律跟在身后,也是东瞧瞧西看看,可见这次私自陪王妃出来,他需要多大的勇气。
“去传阿珠姑娘,说南菱王妃要见她。”齐律对着偏殿外的守卫命令,那守卫一见是南菱王妃,连忙匆匆道是,不一会儿,就和阿珠走了出来。
锦儿率先领头去了偏殿小湖边的一座拱桥上,齐律在近处一寸不离的守着她,阿珠冷笑,从容的跟了过去,“胆子可真够大的,只是带个侍卫就敢孤身一人来找我,你就不怕我趁此机会杀了你吗?”
锦儿回过身子,清冷的笑,“我若是怕,又岂敢来?”
她丝毫不畏惧的模样,让阿珠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冷冷的一哼,“你就是笃定了,今日我不敢对你动手吧?”她就是笃定了,这是在盛陵的皇宫,四处都有人看着她们,所以,她就不敢动她了!
这场赌注,锦儿是引以自豪的,她扬起下巴,“对,我就是笃定了你,所以,我才来了。”
丝毫不把她的挑衅放进眼里,阿珠又走进她几步,“那你说,你来找我,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