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的疏离,薛匀尘无论如何都不习惯,不适应,更是不喜欢,俊颜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纠结半响,他缓缓道:“璃韵,我并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璃韵并不看他,那张脸,带给她太多的无尽痛苦,而且,她再不敢看,她怕一看,她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心又会动摇,到底,是太过爱他。于是,璃韵冷笑了一记,“薛公子说笑了,璃韵可没误解你,是璃韵自己要走,你莫要多心了。”
薛匀尘眉头蹙的更紧了,璃韵甩了甩手,挣脱未果,她愤然,“薛公子,请放手!”
他没有听,只是问她,低垂的眸子,柔软的语音,“你真的要走吗?”
“是,薛公子没有听错。”差点又要掉进他温柔的陷阱里了,璃韵无视,果断点头。
薛匀尘本就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出于愧疚,他已经适当的向她低头了,只是她坚持已见,他也无能为力。不再纠缠,薛匀尘骄傲的抬头,蓝色的衣衫在风中翻飞,墨发随之飞舞,放手道:“好,那我如你所愿。”
说罢,走了。
面无表情,头也不回。
璃韵怔住。
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出神———
就这样了吗?
只是这样,就轻易的放手了吗?
他对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儿的感情吗?
璃韵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幽幽的一声叹气声,璃韵缓缓抬头,仰望天空,可悲一笑。
这一刻,璃韵终于明白———
梦已逝,心已碎,留下的只是在为离开做准备。
*
到了南菱王妃时,正是夕阳西下。
西天的晚霞挥动着绚丽的纱巾,为万物镀上了一层暮色,像童话一般精致,又像梦一样美丽。
按理说,碍于慕容佾的面子上,府中人对锦儿的态度绝对是礼貌有加,可是今日不知怎么一回,遭了不少白眼,受了不少议论。
走到哪儿,都有几个下人迅速拥在一块儿,躲在她的背后,嘁嘁喳喳的评头论足,唧唧咕咕的声音,乱七八糟,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左看看右看看,虽然不知道是自己招他们还是惹他们了,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锦儿却不屑与他们争辩。
她走她的路,让别人尽情的去说吧!
几个侍弄花圃的小侍女,看着锦儿从庭除缓缓下来,三女有预谋般的相互使了使眼色,一个拿着铁剪刀修剪花丛的,眼睛虽没往锦儿看,嘴一张却含沙射影,“还真有脸回来啊。”
清晰的声音,讥诮的语调,钻入了耳里,锦儿的步子蓦地停了下来,身后的三八声见此愈发起劲。
“就是!要是我,脸都丢光了,早该哪能躲躲哪儿去了!”负责浇水的侍女,小小年纪,却说话带刺,带水带浆。
“不足为奇,这年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脸皮厚的真是没法说……”是做作的一声叹气,“唉,真不知道,咱们王爷都答应要迎娶宋小姐了,她还回来做什么?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花瓶一只。哪像宋小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与我们王爷门当户对,才子佳人,多般配啊。而她呢?真没见过这么自讨没趣的女人!”
又有人说话了,是嘲讽的语气,“傻啊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又不是吃素的,做不成王妃,好歹也要谋个侧妃来做呀。”
三个女人一台戏,笑开了花,乐成一片。
锦儿明媚的眸流露出一股冰冷。
难怪,难怪今天所有人都给她脸色看,原来是看到岩梳姐姐赢了,所以,都露出本来面目的不再对她阿谀迎逢了。
那么也就是说,以往对她毕恭毕敬,不过也是另有所图,笃定了她会做南菱王妃?
好笑,这位子,她从未奢望过。
也罢,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人性的丑恶,墙头草两边倒,她领教的次数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其实说好听点,他们也不是没有原则,而是残酷的现实使他们暂时放弃了自己的原则,不过,事不关己,她管不着,也无所谓,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够了,所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难道惹不起,还躲不过吗?
如此念着,锦儿心里畅快许多。
只是有句话,却始终盘旋在脑海里,久久不散———“咱们王爷都答应要迎娶宋小姐了……”
锦儿心头一紧,很不舒服的感觉,是真是假?不问清楚,她咽不下这口气!
身影愈来愈远,直到化为圆点,消失不见,三女才渐渐停止了笑声。
从角落里走出一名美貌女子,如花似玉,芬芳妩媚,几个一看,顿时如哈巴狗一般粘了过去,“王妃!您看这个下车作威我们演的如何呢?”
一声“王妃”,虽然自今早慕容佾答应立她为妃开始就听得不下百遍,但是宋岩梳心里还是高兴的像花儿盛开一样,又得意又骄傲,“做的不错。”她挑眉,从袖子中掏出一绣有藏青色花纹的精致钱囊,扔了过去,“我说过,这件事办成了,少不了你们的酬劳。”
“不不不……王妃哪里的话,您太客气了!你就快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了,是我们的主子了,我们做下人的哪能拿您的好处?”她们倒是懂得圆滑世故,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若是讨了宋岩梳的欢心,等她一上位,她们的好日子不是就到头了?
宋岩梳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不耐烦了,“好了行了,都拿着吧,我说话算数,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