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你是主谋,你总该给骆氏一个交代的,毕竟她差点因为你而丧命。就算她不追究,她哥哥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府里的下人都已经向骆子云交代了,关于骆鬼妖的传言最早是从你这儿听来的,所以,真娘,你去负荆请罪吧!或许,骆子云还能饶你一命。”
白玉书是无奈的,颓然的,无能为力的。
真娘是郁闷的,不平的,激进的。
“要我向她认错,决不可能!”
“你再好好想想,趁现在所有的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你好自为之。”白玉书说着拂袖而去。
看着白玉书绝然的背影,真娘喊起来:“为什么?夫人在世的时候,你还能对我看上一眼,可是骆雪音出现了,你就再也不正眼看我了?士可杀不可辱,我真娘可以死,绝不能向她骆雪音低头认错!”
真娘血红着眼睛,抓起一旁桌上针线篮里的剪子就向自己的胸口扎去。她的手刚要从空中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她以为是白玉书去而复返,一回头,竟是白云暖。
“阿暖——”真娘的泪在眼里闪烁着滚落下来。
白云暖紧紧抓住真娘的手,劝道:“真娘,你这是何苦?”
真娘哭着叫嚣起来:“小姐,你和老爷一样,有了骆雪音,就再也不正眼看真娘了,在你们眼中,骆雪音才是好人,我真娘是坏人,所以你拦着我干什么,让我死了干净!”真娘说着就拨开白云暖的手要自裁,白云暖哪里能见着她赴死,二人揪扯起来,一来二去,真娘的剪子不小心扎在了白云暖的手背上,白云暖惊叫了一声。
真娘眼见着鲜红的血从白云暖的手背上渗出来,赶紧慌乱地扔掉剪子,捧住白云暖的手不知所措。
“小姐,小姐,你受伤了,你流血了。”真娘慌里慌张地去寻医药箱,给白云暖的伤口止了血,又用手帕包扎了,捧在自己手里,哭道:“小姐,你怎么这么傻?你何苦拦我这十恶不赦的罪人?”
见真娘哭得涕泪俱下,十分可怜,白云暖蓦地想起前世心砚死后,自己和真娘在章家相依为命的日子,她一下抱住真娘,伤心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对不起,对不起,真娘,是阿暖不好,阿暖忽略了你,阿暖猜忌你,才酿成今日的局面,母亲的死和骆雪音是有关,但阿暖才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阿暖无端猜忌你,不让你守着生病的母亲,母亲就不会自裁,骆雪音就不会嫁进白家,你就不会被妒忌和失落蒙蔽双眼,一改你善良的本性,都是阿暖的错……真娘,你要罚就罚阿暖吧!真娘,你不要自裁,不要像母亲一样离开阿暖,真娘,求你,真娘,阿暖以后会像从前一样爱你,信赖你,真娘,求求你不要自裁,不要离开阿暖……”
真娘的头搁在白云暖肩上,她的身子被白云暖紧紧地抱在怀里,听着白云暖的哭诉,她的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她颤巍巍伸出手紧紧抱住了白云暖,失声痛哭。
※
真娘向骆雪音负荆请罪的时候,白云暖收到了温鹿鸣从京城寄来的信,信中说了白振轩的遭遇和目前的处境,白云暖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涌去,整个人几乎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