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贞目瞪口呆,怎么还成了痼疾了?那还不得隔三差五的就流鼻血啊!
不过也容不得她多想就已是听到了刘娘子干哭湿嚎的声音由远及近了,忙赶出来看,“这是怎么了?”
刘娘子哭着进了门,一见可贞从倒座房里迎了出来,忙大哭着快步走了过来,而且这哭声还越发洪亮了起来。
“太太,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我们老爷说是要休了我呢!”
桐月柳月这些日子以来这样的场面也不是头一遭见了,反正一只手是数不清了,早已是熟悉了这套套路,不用可贞说什么,已是快步上前一人一边架住了刘娘子了。
并非是她们无礼,而是头一回没有经验,差点让刘奶奶把自家奶奶扑倒了,吓得一院子的人冒了一身冷汗,腿都软了。从此以后,面对这人高马大的刘娘子,谁都不敢放松警惕了。
可贞脚步一顿,休妻?看来这次真是闹大了啊!毕竟以往再怎么闹都自来不曾说过这样的话的。
忙示意柳月桐月把人架到屋里去,又吩咐小丫头打个手巾把子来给刘娘子擦脸。
刘娘子任由柳月桐月架着,进了屋一屁股坐在交椅上就拍着大腿向可贞哭诉了起来,“太太您给我评评理,说是想吃刀鱼,我不过就说了句太贵,竟就当着孩子婆子们的面砸了茶碗,说我一日不如一日,连日子都不会过了。我理论了两句,竟就跟我动起手来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喽!”
说着又极有韵律的直起腰板抬起手臂,一个大起落重重的落在了膝盖上,看的屋里的几个丫头们都瞪了眼睛倒吸了口凉气。
可贞却是哭笑不得,竟又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起因。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经验告诉可贞,刘娘子的话要听的话,十分里头只能信三分,还有两分要斟酌着听,还有五分不能听。因为这刘娘子,倒不是说她怎么样,其实刘娘子为人直爽做事儿麻利,看她摊煎饼那是一种享受。只不过一碰到这事儿,总就有些浆糊,而且习惯性的就是颇有技术的省略和夸张。
“牙齿还打架呢,别说两口子过日子了,磕磕绊绊还不是常有的事儿!”
可贞义正言辞的说了两句没用的话。实在没办法,这种话她自己都说的心虚,再不说得理直气壮一些,就更没法听了。
说实话,这辈子她最怕的就是劝架,而且还是两口子吵架。清官难断家务事儿,这样的事儿闹到自己这,自己又能怎么办。若是亲朋好友,那还罢了,还能各打三十大板再分析分析对错劝劝和。可这真是交情有限的,那些个交浅言深的话一句都不能说,否则说不得句句都是错,只好趁她还没来得及接话赶紧歪楼。
“你朝食还没用吧,正好我做的虾酱已是得了,你可得替我尝尝味道。”说着又道:“我看再炸个爬虾,配上煎饼先吃饱了再说成不?”
不过这回事情可能真的大条了,刘娘子竟破天荒的没有点头,只是一个劲的跟可贞哭。
就这光景,西群房里的一众女眷们都赶了过来了。
不过一个个的或许都已是习惯了,也不着急,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劝了两句。
周太太探头探脑的看了两眼,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快步走到可贞身边,把可贞请到了廊子上,说起了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