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刚入手的那八个铺面,可贞去信和白氏苏怀远细细商议了一番,又和苏慎黄管事议了议,除了留了一处针线铺和一处笔行外,其他六处都打算转手出去,或是租或是卖的,不一而足。
转手之前,可贞让黄管事找妥当人把铺子都稍微拾掇了一下,那些个存货烂帐也都一并收拾了,干干净净的挂了牌。
还有那四座宅子,除了甘棠巷的一处一百六十九间的三进宅子,和灵椿胡同的一处一百二十三间的三进宅子,另外两座,可贞都打算出手。
甘棠巷和灵椿胡同都一前一后的位于布政司西街上,这地段,自是一等一的。
一过年,可贞便让黄管事挂牌出租了。很快,灵椿胡同的宅子就被两家官吏人家合租了去了,现在一年就能收益一百二十两银子。
随后,甘棠巷的宅子也在前阵子被一户行商租了去,一百两银子一年。
说起来,比卖掉合算多了。
其余的两座宅子,虽然周家老宅气韵独到,另一座三进宅子也收拾的不错,可是可贞手里已是有了丹桂巷上的宅子了,这两座宅子好是好,可那地段实在是有些偏,并不如可贞的意。和苏慎商议后,便决定稍稍拾掇后,挂牌出售。
只是也没有想到,这一挂牌,就有人想买了。
是和黄管事交情不错的一个姓曾的牙行主家,想买下西关街上的那座三进宅子。
自打可贞嫁来了金陵府后,黄管事和这位曾牙人便常有买卖上的来往。渐渐的,那曾牙人觉着黄管事行事爽利大方,来了金陵府这么短的时间就将局面打开了。黄管事也觉着那曾牙人实诚,办事上道,从不拖拖拉拉的。两人都有意相交。走动也就频繁了起来了。当初孙家一事儿,就是这位曾牙人漏了个口风给的黄管事。后来,可贞买下周家的祖产,就让黄管事找了他,这曾牙人平白赚了几千两银子,别提多欢喜了。过年的时候,还托了黄管事给可贞送来了八色礼仪。这回黄管事往几家牙行主家那挂牌,自然也有他家的。
可贞是无所谓的,卖谁不是卖,价钱合适。便出手了。
很快,除了周家那座老宅外,剩下的那座宅子和六个铺面都出手的差不多了。
因着可贞在挂牌之前。不管是宅子还是铺子,该粉刷的粉刷,该修葺的修葺,墙面俱是补平了,窗棂子也重新配了。铺子里的存货烂帐又都一笔勾销了。又都进了货物来售卖,不管是宅子还是铺面,通算下来,都比买价高了些许。
黄管事有些可惜,宅子还则罢了,觉着那些个铺面在可贞手里。说不得还都能盘活了的。
黄管事这样想,是因为那处针线铺和笔行的买卖确实还可以。
其实可贞当初是只想留下那处针线铺的,针线买卖。她也着实做过一阵子的。所以便决定旁的不卖,只卖各色络子。有了当初做的那个插板,这打络子就轻巧了。除开丹桂巷上的一众女眷,又请了几个妇人回来分工并行,由黄管事的娘子照管着。这些络子。烦难的一天也能盘上几十个,简单些的一天几百个都是做的了的。这样一来,铺子里的货品就基本上有了来路了。
而那处笔行,是苏怀远白氏建议她留下来的。湖州产湖笔,苏怀远的意思是给她介绍两个得力的牙行主家,那进货渠道就有了着落了。那笔行的地段还可以,也经营了这么些年了,口碑也是有些的。可贞想了想,便留了下来。
可贞让黄管事帮着重新修葺布置了一下,又都进了货。铺子里的掌柜的活计也都是老人了,各司其职,很快就又重新开了张,现如今生意虽不算顶顶好的,可比以往是好的多了。
可贞见黄管事叹可惜,笑了笑,没说什么。
赚钱虽重要,可她的重心并不可能完全放在这上头的。再说了,她手里就这么几个人,现如今,都觉着紧巴巴的了,再弄几个铺子,就算各处都有掌柜的料理,可铺子不比田地,这门路人脉必定是要抓在自己手里的。如此一来,说不得黄管事几人三头六臂都不够用的。所以啊,可贞想着还不如一心一意的守着田产田皮买卖的。
又让白氏帮忙,寻了几个机敏的孩子回来。这几个孩子都是在白氏处调理过的,认得一些字规矩又很好,分派给众人。不消月余,已是能应付简单的差事了。
这段时间,本来这几人就各有分工忙的不行。再加上还有人看宅子看铺子看山石的,便更是恨不得一个人能分作两个人了,可贞看着众人这般忙碌,便有了再添人的打算。
苏慎当初买下的那一批的山石,陆陆续续的有人听闻了消息后赶过来相看议价。周家这些山石早已是名声在外,这行当上的人知道的委实不少。这会子见周家出手了,谁不动心思的。
可贞留下了八九座顶顶上乘的,其他的都打算出手。现如今已经卖出了两三座了,价格都比当初买下时高了将近一倍。
可贞便打算着这些山石出手后就留下本金归入自己的体己嫁妆中,赚得的银钱则归入她和苏慎的公帐中,毕竟这份买卖是苏慎做成的。
从刚嫁过来的时候,她自己的体己嫁妆,小家庭的公帐,可贞就一直分明别类的分的很清楚。好比她的体己嫁妆一般都不会拿出来应付日常用度,家里的随礼份子,一般都是从她和苏慎的公帐中走。当然,她也会时不时的拿出自己陪嫁的衣料给太夫人、大太太、苏慎等人做衣裳,而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