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说来,田皮买卖还是颇有风险的喽?”
三太太细细一听,倒是有些迟疑了。
“……做什么买卖都是有风险的,而田皮,若是用来投资倒是不错的,可作为产业来说,虽也能传袭,可到底不如田产来的稳定的。就跟人常说的盛世藏古董乱世买黄金,是一样的道理。”
买卖田皮,这也是她不用为温饱生计发愁有了余钱才做的投资,基本上也能算是个奢侈品了。
若是乱世之中或是发生意外,保命都来不及,谁还有那闲功夫投不投资的。
大太太三太太听了这话都暗自颌首,她们都是经历过乱世的人。世道一乱,连人命都不值钱了,更遑论其他了。
而这田皮又不比田地,田地是法定的,是官府登记造册在案的,战乱过后,即便逃难逃到了天边,可世道安稳了,也完全可以回乡收回产业的。可这田皮买卖只是民间惯例形成的,律法上并无明文规定的。到了那时候,是否能取回田皮,还真是如可贞所说,是未知之数的。
这样想着,再看可贞,便又是不同了。
到底是遭过罪的,这想的都比旁人想的远的。
于是乎,三太太也越发的信赖可贞了,细细的问着可贞田皮投资的关键要处。
可贞便把地段、土地质量等等的细细分析给二人听,直到估摸着小九该醒了,才屈膝告退。
三太太看着可贞的背影,忍不住又推了推大太太,“大嫂真是好福气,咱们家慎哥儿这是福气走在了后头了!”
精明能干还懂得体贴照顾人,家里家外一把好手,男人只要奋发念书用心做官也就行了。这省了多大的心儿啊!
大太太只是笑,若是搁在以前,说不得是听不得这样的话的。可现在,她是真的放下了。
老话说三月认母,因为和小九在一起的辰光比较多,小九现在很认可贞。
平时倒是不妨,可是睡觉的时候一定要躺在可贞怀里才肯睡觉,要不就不高兴,有时候还会闹觉。睡醒了头一个也是要看到可贞,否则就会发脾气。还会哭。别看小不点一个,起床气可重着呢!
为了这事儿,可贞没少打趣苏慎。她可是从来没有这毛病的。小九这肯定是随了爹爹了。
可贞快步回了东跨院,没听到小丫头的哭闹,刚刚松懈下来。就见柳月挑了帘子迎了上来,指了指卧房,抿着嘴笑。“姐儿醒了,二爷正哄着呢!”
可贞忙往卧房去,却见万妈妈和乳娘站在架子床边,苏慎正坐在床沿上轻轻地拍着小九的后背。
而小九趴在苏慎身上,小脑袋瓜子枕在苏慎肩上,穿着软底鞋的小脚丫子正一下一下的蹬着苏慎的肚子。小嘴里咿呀咿呀的,听着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并不沙哑,可贞松了一口气。
苏慎见可贞回来了。登时亦是松了一口气,一壁哄着小九,一壁朝可贞使了个眼色。
可贞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去洗了手净了面换了家常衣裳,过来抱过了小九。
又见苏慎肩膀上还搭着自己起夜时披的暖袄。不禁好笑道:“打哪来的主意,竟能骗过这个小机灵。”
刚刚柳月跟进净房服侍。又笑着告诉可贞,“姐儿今儿醒的早,醒来没见着二奶奶,自然是哭的。二爷听到哭声过来,见万妈妈和乳娘都哄不住,便让取了二奶奶常穿的衣裳来裹了姐儿亲自哄着,姐儿果然慢慢止了哭了。”
苏慎没说什么,到了晚上只有两人在的时候,痴缠了一番才略带得瑟的告诉可贞。
“我瞧着小九睡觉的时候,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你在哪,想来她是习惯了你身上的味儿了。那暖袄上满是你的味儿,一拿过来,她就抱在了手里了。”
可贞恍然大悟,“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从来没有想到过呢!”完全没意识到苏慎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头狼。
“聪明就算了,只不过,我也喜欢你身上这味儿。”苏慎说着,又搂了可贞,狗鼻子凑在可贞脸颊耳旁颈项里又嗅又嘬的,嘴里含糊道:“我来闻闻,今儿熏的是紫薇香还是丁子香?”
可贞身子往后倒,嘴角带了模模糊糊的笑意,伸手点住了苏慎的胸膛,斜睨了他一眼,“你今儿一天都在家,紫薇还是丁子,你这鼻子能闻不出来?”
苏慎凑过来,咬住她半边耳朵,“只闻到奶香味儿了,旁的倒是没注意,这会子想闻了,哪里闻得出,就闻见那味儿了。”
他说着话,嘴里呵出来的热气全吹进了可贞的耳朵眼里,她还疲乏着的身子马上就软成了一汪水,脸一红,啐了他一口,“呸,哪来的那什么味儿!”
却又引来苏慎的一番调笑,“原来你还没闻到啊,是我的不是……还不够……”
说着已是摸到了要紧处,狠狠的顶了进去……
大早上起来,可贞反手捶着腰,给小九穿好了衣裳就把小家伙送到了苏慎手里了。
这个混蛋,昨儿为了这一句“味儿”,滚得满床的味儿。害得她半夜里差点没能爬起来给小九把尿,收拾床铺手都是抖的。既然这样有力气,那就多哄哄闺女。
苏慎知道昨儿自己孟浪,把可贞折腾狠了,讪讪的笑了两声,也不多话,抱着小九过来挨着可贞坐了,隐晦的给可贞捶着腰。
刚捶了两下,就见麦月过来问可贞今儿想熏什么香。
手下一顿,把头埋在小九肩上,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不明所以的小九以为自家爹爹在和自己玩,揪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