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用了哺食才走的,虽然离开时天色早已擦黑,可一众小姑娘脸上的笑意却映红了厅堂。
临走时,有的还特特拉了可贞说了几句话。
白氏林氏魏氏都很是诧异,连问可贞都玩了些什么了。
可贞捂着嘴笑个不住。
还是刘嬷嬷忍不住了,把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众人知道。
她这一整天,都是在岁寒楼伺候的。可贞和一众小姑娘们处得怎么样,她是最有发言权的。
以往,家里请年酒时,也大多是她要分两头,既要照看正院,又要照看岁寒楼的。
所以,以往苏绚和小姑娘们处得如何,她亦是知道的。
如此一对比,刘嬷嬷真是唏嘘不已。
白氏三人闻言都是好笑不已,“两个脂粉方子就让你们聊得这么欢了?”
可贞还是笑,“其实方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气氛。”可贞说着又挽上了林氏,“说起来还要多谢娘亲了,真是神来之笔。”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林氏揉了揉可贞的脸颊,见可贞这么欢喜,她也欢喜的不行。
可贞真是很佩服林氏的,真是没有她不懂的。跟在她身边,可贞真是学到了很多。
当然,可贞知道的,自然是不止这两个方子的。
不过,可贞也不会傻乎乎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出去。不说得不到的才会是最好的,就说和人相处吧,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处”字,这是急不来的。所以可贞觉着,还是且慢且来的比较容易处出感情来。而且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坏。
虽则白氏魏氏林氏包括苏怀远都连连告诉可贞,明儿后儿还有的闹的。所以要可贞好好休息,早些睡觉。
可躺在了床上,可贞还是不大睡得着。索性闭着眼睛,把今儿的收获好好梳理一遍。
除了基本上了解了宴客的程序,小姑娘们的秉性喜好,还有就是,可贞终于透过一众小姑娘的言谈,了解了一些这时候的衙门体系了。
说实话,原本可贞真是不大闹得明白的。虽则官吏体系并不算太臃肿,可那么多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职业名称。也把可贞闹了个头大。
而现在,把这些职业按照上辈子的行政编制、事业编制、临时编制和企业编制一一对应,总算没有那么糊涂了。记忆起来也方便多了。
这里可贞在想着一众小姑娘们,那厢小姑娘们也都在念叨着可贞。毕竟来说,可贞是新面孔。
孟安人一上了马车,就揽了女儿说话,问着她可贞的事儿。
现在想起来。白氏十一带着这个小姑娘上自家喝年酒,说不得就是想到今儿了。
那么,苏绚究竟确实是身上不爽快,还是为了旁的?
孟二姑娘对可贞的印象不错,“……年纪虽不大,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不小。我也只是捧了她说了几句话……而且又知道分寸进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都有数着呢。也不曾僭越……对我们一众人皆客气有礼……”说着又自荷包里取出方子来给自家娘亲看,“这样繁杂的方子,难为怎么想的出来的……而且还记得清清楚楚,一丝不漏的……”
孟安人看完方子,叹了一口气。“如你所说,确实是有底蕴的人家了。”
说着又问道:“那她们家苏绚真是身上不爽快?你说有没有可能只是为了想让这顾家姑娘一鸣惊人的?”
孟二姑娘一愣。所以没让苏绚出来吗?可是……
“怎么会?若是旁人,也许会。可今儿若是苏绚在,一比之下,说不得就更显得小家子气了。”
不过说完,见自家娘亲面色不善,便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她知道自家爹爹娘亲是想替二哥求娶苏绚的,可是说实话,她也不喜欢苏绚的性子的……
孟安人叹了口气,心里很是烦躁。
自家不比旁人家,自家老爷和自己都是起自微末,能官至正六品的通判,真是这辈子兢兢业业一点一滴熬出来的。只可惜,老爷到了这个年纪,若想再升哪怕半阶,也是难如登天的,荫恩更是不指望了。所以趁着还在任上,孩子们的婚姻大事就是当务之急了。若亲家得力,以后老爷卸任了,自家的孩子们也都能借力……
孟安人早两年其实就看上了苏绚了,其实说是看上了苏绚,还不如说是看上了苏家。不是说苏家买卖做得多大,多富有。而是苏家的根底在京里,苏大官人又是举人出身,交际很广。而且苏太太性子又好,想来即便是庶出,孩子也应当是好的。
只是,好像并不如自己所想的这般的……
翌日一早,钱柳氏和钱玥是最早到的。
原本钱柳氏和魏氏虽也常来常往的,不过交情也只是一般,也素来没有吃过苏家的年酒。不像现在,因为有着白氏林氏可贞的联系,反而亲热了起来了。今年,苏家就给钱家下了帖子了。
钱玥一来,见了礼,就拉着可贞去一旁窃窃私语,“……你不知道,华姐儿和夕姐儿别提多喜欢你送去的那两盆花苗了,连说要好好谢过你……”
十二钱玥去董家吃年酒,一去,就被董家两姐妹拉去看可贞送与她们的花苗,喜得什么似的。
“喜欢就好!”可贞笑了笑,又向钱玥努了努嘴道,“只可惜姐姐不喜欢这花花草草的。”
“我再是没有这个耐性的,若是喜欢,只管上你家来看看也就罢了。”钱玥说着,眼睛就瞥到了可贞头上的珍珠头面上去了,正待要问,只听说是吴家太太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