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命令,陈医生怎么能不行动。他尽量低垂着视线,努力不把目光移到慕城胸口以上的部位。
心里不断的自我催眠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慕城起身,脸上表情早已恢复如常。看着缩着脖子的陈医生,他没什么情绪的道:“替她看看……”他顿了顿,似乎极为艰难的说出一整句话:“看完了告诉我一声。”
说罢,他头也没回的离开了房间。
陈医生苦恼地看着床上那一团,不确实这里面是不是安小小,但又不好意思问。便道:“我是陈医生,请问,可以让我替你检查一下吗?”
安小小一听是医生,下意识的摸向小腹。
陈医生没有听到回答,好脾气的又说道:“那个,如果你没什么事情,老板是不会让我过来的,你能不能让我替你看看?再怎么样,身体最重要嘛!”
话说完,被子动了动,露出了安小小的还缠着纱布的脑袋与那惨无人色的脸。
陈医生都被她这脸色吓了一大跳,原本还轻松的心顿时凝重起来:“夫人,你脸色这么差,赶紧起来让我看看。”
安小小觉得对方似乎熟识自己,但此时她实在没有心情去想这么多。她的头还疼的厉害,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房子都在转。全身也是一阵阵的发冷。
她有气无力的道:“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穿一下衣服。”
陈医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立即走了出去。
再进来的时候,安小小已经穿好了衣服躺在床上,脸上有着异样的潮红,眼神更是水光漫漫。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陈医生大惊,手一触到她的额头,顿时被那温度吓的要死:“怎么烧成这样子!”
他连忙从医药箱里翻出药来,安小小虚弱的问道:“这药,孕妇能吃么?”
陈医生一惊,随即埋怨道:“都怀孕了怎么还这么折腾,老板也真是的。”他对她道:“我去倒杯水给你,先把药吃了,退烧要紧,要不然人都要烧傻了。”
安小小看着他急步走出去,脑子渐渐沉重起来。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将冰冷的东西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有似乎有人在身边轻轻的说着话。
那声音,格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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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小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烧已经退了,只是还全身无力。
正好慕城推门而进,四目相交,她淡漠的移开视线,假装困乏的闭上了眼睛。
慕城脸上怒报一闪而逝,看瞧见她那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他却怎么也生不起来。
说起来,她搞成这样子,他有很大的责任。
可是,如果不是她……
算了,不想了。
他深吸了口气,正打算走向她。安小小似乎知道他的目的似的,冷冷的开口:“我不想看见你。”
很好!
慕城步伐一顿,冷声开口,那语气里也不知是嫉妒还是嘲讽:“怎么了,还想为苏覃守身么?”
安小小一声不吭。甚至连呼吸频率都没有乱一下。
慕城无趣在原地站了会儿,见安小小依然不打算出声,他重重的哼了声,大步离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安小小才缓缓睁开眼睛,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直至一片灰败。
此后的几天,两人再没有交谈。
连安小小饮食,都是陈医生帮忙调理。很快安小小就恢复了些,烧已退,力气也渐渐回归。头上的伤仍然还没好,时不时的会感到晕眩。
跟慕城总是会碰面,安小小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每次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慕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若说错,惟一的错就是他那夜酒醉失去理智,对她太过粗鲁。
于是两人便一直冷战着。
夹在中间的陈医生在安小小好的身体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赶紧撤离。
整个别墅,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安小小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跟慕城交谈甚至见面。
慕城每次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都有一脚踹开冲动,可是他终究是没那么做。安小小的冷漠与那眼底的嘲笑会告诉他,他的行为有多么可笑。
两人就这么冷耗着,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当初说好的一起过年的话,如今谁也不会主动提及。
二十四,小年夜。
杜小悠来了。
杜小悠一来就发现了慕城跟安小小气氛不对,她自然是不敢去问慕城的。便直接上了楼,安小小正睡着。
她的开门声立即惊醒了她,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一见是杜小悠,她有点魂不守舍的笑了笑:“是你啊,你今天怎么来了?”
几天不见,她明显憔悴了很多。杜小悠看着心疼,急急的走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小小怔了怔,摇头:“没事。”又问她:“你特地来看我的?”
杜小悠见她这副模样,原本大好的心情也蒙上了一层阴影,小脸顿时垮了下去。
安小小见状,心里浮起愧疚。
自己再怎么不幸,再怎么悲伤,也不应该把它传递给朋友——这话是谁说的?
哦,是东皇那个家伙。
东皇?
安小小一惊!
她狠狠的甩了甩脑袋,刚才那一瞬间的熟悉感怎么也找不回来。
杜小悠见她突然剧烈的摇着头,吓了一跳:“小小,你干嘛你!”
安小小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笑:“哈哈……没有,就是刚才好像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