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民同志、品武同志,你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与县里的意思相驳,我不赞同你们的做法。”朱代东吸了口烟,缓缓的说。
“朱书记,这可是一次百年难遇的机会,黄土岭要发展,这样的机遇绝对不能错过。”朱品武诚恳的说。
“品武同志,既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那就更加花大力气去说服乡里的群众,我是黄土岭人,乡里有很多同学和朋友,如果你们搞摊派,我可是很快就会知道的哦。这几年涉及到集资的问题很多,情况已经跟当初的雨花县有所不同,我们要顺应chao流,与时俱进,在新的形势下,用新的方式和方法解决问题。”朱代东缓缓的说。
“朱书记,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根据你的指示,抓紧抓好,把宣传工作做到位,落实到人,要让每位群众都心甘情愿的集资入股。”马建民正了正身子,坚定的说。
黄土岭的集资情况,以大沙村搞的最好,这是朱书记的老家嘛,全乡所有人,包括刚刚出生的几名婴儿,也都在无名制药公司入了股。在大沙村,朱思可是理所当然的集资积极分子,他把家里所有的存款全部拿了出来,给自己和老伴各买了一百股。而村里有些家里实在很困难的人家,朱思可就主动上门借钱给他们,朱思可承诺,亏了,钱不用还,赚了,把本金还给他就可以。
大沙村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就把集资的事全部落实,这让乡里很高兴,不愧是朱书记的老家,群众的觉悟就是高。朱品武还找到大沙村的村支书,对他提出表扬。在村支书的嘴里,朱品武得知了朱思可的做法,他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可以借鉴嘛。
朱品武马上找到马建民,向他建议,对不想集资,特别是借口以家里没钱的群众,乡里可以通过信用社借钱给他们。这个办法得到了马建民的大力支持,虽然这种方法有些打政策擦边球的嫌疑,但也没与县里的规定发生冲突。属于半强制xing半摊派xing质的集资入股,黄土岭的“经验”很快被传开,并且得到全面推广。原本县里估计,能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集资入股,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可没想到,才二十天的时间,参与集资的群众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五。
就算是剩下的这百分之五,也成了乡镇的重点工作对象,这些人要么就是村里的孤寡老人,要么就是五保户,基本都是属于吃救济粮的那一类人,本身已经丧失劳动力,信用社再听乡里的招呼,也不敢把钱借给这样的人啊。真要是借了钱,恐怕到时就成了信用社发救济金了。
其实在朱代东看来,这样的人才是真正需要入股的,他找曾斌杰来商量:“斌杰县长,现在全县的集资形势很好,剩下的这些没有集资的人,不是没有收入来源,就是丧失劳动能力,是不是请民政局和扶贫办解决一下他们的资金问题?”
“朱书记,这恐怕有些难度,我看过报上来的数据,还有三万多人没有参加集资,就算是每个人五十万,也要一百五十万,据我所知,无论是民政局还是扶贫办,现在都拿不出这么大的一笔款子来。”曾斌杰有些为难的说。
“是啊,都很困难。”朱代东微微叹了口气,他对这些数据比曾斌杰的记忆要更深,详细的数字是三万二千六百四十五人,而且按朱代东的意思,这些人仅仅只入一股是不够的,如果无名制药公司发展得好,不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让这些人脱贫吗?虽然说仅仅集资两股,很难达到“致富”的标准,但如果每年能分个二三百元,对改善这些人的生活是大有帮助的。
“朱书记,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曾斌杰突然轻笑着说。
“哦,斌杰县长,有好办法就不要藏私嘛。”朱代东眼前一亮,说。
“昨天有人曾经向我建议,他可以出这笔钱,但有条件,只是我没有答应。”曾斌杰沉吟道。
“什么条件?”朱代东昨天并没有注意到曾斌杰跟谁说过这件事,他相信自己的记忆力,既然不记得,当时那人向他建议的时候,肯定不在县z fu。
“他要让县里放了朱拉风。”曾斌杰说。
“朱拉风?”朱代东皱了皱眉头,如果曾斌杰不提,他都要快把这个人忘记了,现在朱拉风应该关在县看守所与张书军、王平、胡子桐等人为伴,朱代东曾经对高杰有要求,只要周湖跟石明华还在芙蓉县,朱拉风就不能出来。
现在这个人不惜花一百五十万也要把朱拉风捞出来,朱代东马上想到了孙保国,只是他现在都身陷囹囵,还有心思来求朱拉风?而且那个朱拉风只是帮孙保国干了三年事,值得他花一百五十万来救吗?
“是的,他是朱拉风以前跟的一个大哥叫常三虎,现在已经改邪归正,做正当行业,几年前身家就过了千万。”曾斌杰点了点头,说。
“你是个什么意思?”朱代东问,凭直觉他就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以前的大哥,那就是说也带了黑社会xing质,这样的人真的能漂白吗?朱代东很怀疑,何况就算是真的漂白了,也没理由花这么多钱来救一个原来的小弟。
朱拉风的事已经查清楚,原来他在太阳雨,也确实干过一些打架斗殴的事,但因为有孙保国当后台,有张书军、王平、胡子桐等人给他撑腰,因此,那些打架斗殴之事都不太激烈,谁要跟他作对,首先都会掂量一下他背后的实力。就算是同行,也一向对他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