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藤纯一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去趟木川,跟朱代东当面谈谈铟的事情。i本递交的照会已经有好几天了,可是这次中国外交部,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i本驻华大使馆几次提出要交涉,可是中国方面却不正面回应。
中国的态度与这前截然不同,他当然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他相信,中国方面应该已经有了态度,至少是默认木川方面的行为。如果自己想要改变什么,恐怕还得从木川方面做文章才行。
从张天睿的口中,齐藤纯一知道朱代东这个人是个很难缠的人物。他对于韩国发现铟矿的事,无动于衷,而在此期间,i本有几家企业,又试探着跟木川方面接洽,想要用原来的价格购买铟,可是木川方面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认为i本的企业太没有诚意,导致安排i本企业的招待会,也只是在市z fu机关食堂举行。
在市z fu机关食堂招待国外的企业家,这是内地是很罕见的,而且招待的宴会,没有上中国的名酒,只是一种木川酒厂的本地酒,这样的行为也是不多见的。其他的地方,绝对没人敢这要做,可是木川偏偏就做了,而且事后给i本企业方面的人,还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对于齐藤纯一的来访,朱代东没有专门安排地方去接见他,让齐藤纯一直接到他办公室,两人举行了一次会议。朱代东指定伍成科做记录,这样的会谈,进展不会很大,如果一定要放到迎宾馆,只会浪费双方的时间和jing力。
“朱市长,你看上去比我想像中的要年轻得多。都说你是古南省最年轻的高级领导干部,我看就算是在全中国来说,你应该也是最年轻的干部之一。”齐藤纯一深谙中国的官场规则,而且以他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中国的官员会更加有成就感。
“齐藤先生,你的汉语说的很不错。这次来木川,不知道是投资还是考察?”朱代东淡淡的说道。
“既不是投资,也不是考察,只想跟木川谈一笔生意。”齐藤纯一说道,朱代东表现得很沉静,一般的中国官员,听到他的当面夸赞,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着微笑,但是朱代东据他观察,脸上还浮现出淡淡的厌恶。
“生意?我是z fu官员,做生意恐怕轮不到跟我谈吧?”朱代东说,齐藤纯一的来意,他还在bei jing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得知齐藤纯一跟伍成科联系之后,他马上给蔡冰莹打了个电话,问了问这个齐藤纯一的身份。
蔡冰莹告诉他,齐藤纯一来自i本茨城县的国家储备基地,表面身份是一家高科技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实际身份很可能是z fu人员。有了这些资料,朱代东在应对齐藤纯一的时候,更能如鱼得水。
“其他的生意可能不应该来找你,可是我想从木川冶炼厂购买一些金属,就必须要麻烦朱市长了。请朱市长多多照顾!”齐藤纯一站起来,唰的一下给朱代东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你向木川冶炼厂买铟,这是给我们创造利润,怎么还要麻烦我呢?这样吧,我给木川冶炼厂的厂长杜忠德打个电话,请你接待你。”朱代东作势就要去拿电话,旁边的伍成科连忙把手机递了过去。
“不,不,朱市长,找杜忠德是没有用的,这件事还是得由你说了才算。”齐藤纯一双手急摇,说道。
“齐藤,你是个中国通,难道不知道中国的政企已经分家好多年?”朱代东脸se一沉,嗔恼道。
“可是谁不知道……好吧,希望朱市长能给杜厂长打个电话,给我一个优惠的价格。”齐藤纯一叹了口气,说。
从某种程度上说,中国的官员都可以称作为政治家,他们嘴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没有利益的事,从来也不做。中国古时候就有谚语,千里当官只为财,而现在也流行一句话:当官不为钱,请我也不来。
“齐藤先生,我听说韩国发现了一个储量丰富的铟矿,而且你们i本准备与韩国联合开发,为什么还要来木川购买铟呢?”朱代东佯装刚刚想起这件事。
“我们其实与木川冶炼厂合作多年,不管韩国的铟有多便宜,我们i本人做生意的原则是,做熟不做生,宁可在熟人这里贵一些,也不愿意到生人那里去买。”齐藤纯一眼睛一亮,他正愁不知道如何把这个消息传给朱代东呢,没想到他却主动问起了这个问题。
朱代东听得一阵耳鸣,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会对齐藤纯一这翻天花乱坠的言语,听得心里乐滋滋的。
“感谢齐藤先生对我市木川冶炼厂的大力支持。”朱代东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但他这只是表明对齐藤纯一的礼貌,而不是认同他的这番话。
对中国文字的博大jing深,齐藤纯一显然还差几分火候,他听到朱代东如此说,以为朱代东被自己说动,心中大喜过望。可是当他到木川冶炼厂去跟杜忠德谈的时候,却被告之,现在铟的价格已经是四百万美元一吨了。
“杜忠德君,你这是做生意的态度吗?四百万美元,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呢?”齐藤纯一在杜忠德面前,可没有在朱代东面前那样循规蹈矩,他听到这个价格之后,几乎是跳起来,指着杜忠德说道。
“齐藤先生,这是市z fu给出的指导价,而且这还是你来了,如果换成别人,恐怕这个价格还拿不走。”杜忠德微笑着说,刚才他已经接到了朱代东亲自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朱代东叮嘱他,要给齐藤纯一一个“特别”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