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反堂来找温福亮,当然不会是因为听到了什么风声,更不是温福亮会有重新任职的机会,而是他听到了关于那个小佳佳的案子,已经由市局立案侦查。这件案子曾经发生在他的辖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同意立案,甚至都没有受理此案。
佳佳被强jian并被迫卖yin的案件,就发生在城东区,如果城东分局不受理,那除非的市局才有权力调查。而原来的市公安局长是温福亮,他对常反堂一向是很放心的。可是现在新来的局长赵金海跟常反堂可没有那样深厚的关系,从他刚上任的时候,办的几起涉黑案就能看得出来,这个人铁面无私,或者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要是栽到他手上,算他倒霉。
“赵金海的做法,人神共愤,他就像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我看公安局最终还是得由你来主持大局才行。”常反堂看到温福亮一脸希冀的望着自己,只好安慰道。
“赵金海不是有朱代东的支持么?”温福亮诧异的说,虽然他只退下来没多长时间,可是对于公安局的事情,好像完全不知情了。原来拍自己马屁的那些人,现在都围着赵金海去转了,他就算想了解公安局的情况,也没有合适的渠道。就连常反堂这个自己原来非常信任的人,都对自己退避三舍,何况其他人呢?
“他支持有什么用,重点还是看局里的人支不支持他。”常反堂淡淡一笑,说。
“那可不一定,昨天晚上市z fu召开常务会议的事,听说了吗?”温福亮淡淡的说道,虽然心里不是很认同常反堂的说法,可是他的眉毛,还是不由作主的向上扬了扬。
“知道,温局,这次的事情,恐怕又是赵金海想借题发挥。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可得当心。”常反堂叹了口气,说。今天他之所以还会来找温福亮,就是想让他出面,向局里解释清楚这件事,让他的责任减到最轻。
“我都被免职了,还有什么好当心的。”温福亮淡淡的说,常反堂的用心他清楚,这件事或多或少跟他也有点关系,可是如果常反堂想让他在前面冲锋陷阵,恐怕是不行的。
“温局,你免职只是暂时的,说不定趁着这个机会,让你从公安系统转到行政系统。如果赵金海把这件事的矛头直指你,恐怕市委对你又会有不同的想法。”常反堂说道。
“这件事当时你到底是怎么处理的?”温福亮问,直到昨天晚上,他才知道,城东分局对佳佳一案,竟然一直都没有受理。如果说常反堂跟易小凤、陈保林之流没有利益关联,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当时我认为,这件事不宜过分宣扬,让那几位当事人对王佳进行一定的经济赔偿,这样既补偿了她,又可以避免对她进行二次伤害。可当时王佳拒不接受了赔偿,不但提出要让我们起诉那几位当事人,还对那几十名piao客也一起起诉,还强词夺理,说要把他们全部判死刑,她们又不是法官,怎么能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呢,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嘛。”常反堂解释道。
“对于受害人的无理诉求,你们可以不支持嘛。怎么可以做出不予立案的决定呢?”温福亮眉头一皱,说。常反堂在他面前遮遮掩掩,只强调赵金海对自己有yin谋,却对他与易小凤、陈保林之间的关系,只字不提,实在是居心叵测。
从公安局长的位子退下来之后,温福亮思索了很多问题,原来在局长的位子上,他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对一些人的认识,也不够深刻。可是退下来之后,他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惊醒。赋闲在家的这段时间,他的思想可以说进行了一次升华。如果市里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相信,会比原来干得更好。
“受害人不同意我们的调解和处理办法,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温局,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基层工作是越来越难做了。王佳的母亲,太偏激,她以为别人强jian了她女儿,就要那些人全部偿命,你说可能么?何况这件事我们也调查过,这件事上,那个王佳确实身心都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可是她的行为,我敢打包票,再过几年,她肯定也是卖yin女中的一员。”常反堂无奈的说道。
像王佳这样的人,现在就跟陈保林这样的社会闲散人员在一起交往,而且在学校的成绩也不理想,初中毕业之后,也就是个辍学的命。到时走上社会,这样的事出现在她身上,也不足为奇。既然几年之后,这样的事情终究还会发生,何必对发生在眼前的事斤斤计较呢?而且常反堂确实跟易小凤的关系不错,两人除了发生有不正当的关系之外,易小凤那里一旦有“好货”,都会及时向常反堂提供。
“你跟这次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关系?”温福亮盯着常反堂的眼睛,问道。
“温局,如果我说没关系你肯定不会相信,就是那个易小凤在事发后,到我那里去了一趟,留了个信封。但是事后,我及时退还给了他,干公安这么多年了,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常反堂信誓旦旦的说。
“希望这件事不要跟你有什么牵扯。”温福亮心里一叹,常反堂闪烁其词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虽然他没有朱代东的神耳,可是他几十年的jing察身份不是白给的。
“请温局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但如果赵金海要用这件事情来打击报复你,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常反堂说道。
“我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怕他打击报复?如果他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