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宝殿的两侧有两个旁门,相对称而设,各自通向后面。舒莫延娴熟地进了右侧的一个,走出四五步,便到了又一个院子。院中的几棵梧桐树茂密,遮掩了大半个院子的光影,舒莫延刚一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院中席地坐有六十余个和尚,均是面朝前方的桌台,桌台之后,一个老和尚正在讲授佛法。老和尚便是平颜和尚,正在专心的*,对于舒莫延的进来,却丝毫没有注意。舒莫延没有随意走动,众和尚又是认真听禅,也没有一人看向舒莫延。看此情景,舒莫延也听了起来,没听几句,舒莫延居然又暗自傻笑起来。
佛之道是让人归于平淡,舒莫延自然不会喜欢,在他的眼里,楚青或许是第一,但为了步入江湖,不是一样走出了延青酒楼,他一直、并且仍然认为,楚青与江湖是可以兼得的,而且,在这一点上,更多的是自信。舒莫延看着那些和尚,又收住了似笑非笑般的面色,忽然想起了上官韶怡,不仅暗道:“她如何不来听呢?难道另起了炉灶?不对,平颜大师是一视同仁啊!哈,管人家作何!”
舒莫延正自暗笑,便感觉到有人进来,转身一看,见是童聪,便又是笑脸相迎。童聪却是没有还以脸色,急匆匆地走至舒莫延一侧,面色十分凝重,对舒莫延轻声说道:“方丈让你去方丈室。”
舒莫延没有在意童聪的脸色,还是接着之前的笑意,说笑道:“是二师兄告诉你我在这的吧!怎么,大义门的人还没来,都到方丈室作何?”
童聪轻声回道:“天莫师叔祖,圆寂了!”
舒莫延一听,顿时就僵住了脸色,不仅脱口说道:“老莫他…!”
由于震惊,舒莫延方才脱口而出,声音之大,瞬间有十几个和尚转头去看。舒莫延见状,又看了一眼童聪,知道此言不虚,转身便走,疾步而去。
童聪没有跟着,因为他并不是来找舒莫延的,他本来到此是为了传话于平颜,听得童仁说起,便顺道说了。那些转头的和尚,很快又转了过去,又认真听了起来,而台后的平颜,根本就没有注意台前的一切,依旧安静地坐着,专心地讲着。
……
春末夏始,中原大地已是鸟语花香,绿水青山,然而在北方的雪域,却是到处皑皑白雪,红装素裹。天山派所在的天山便在这里,冰天雪地,寒风肆虐,荒无人烟,作为江湖五大门派之一,天山派让这里不再冷清,而且,让这里充满了足够的江湖气息。
天山之巅,雪花飞扬,一个白衣剑客正在舞剑。天山剑客向来是名满天下,一是剑术,二是轻功,此二者,无任何一个门派可以匹敌。白衣剑客的一路剑,足以诠释。只见得,剑影如流水,剑刃似无形,脚踏处,冰无印雪无痕,剑刺处,气有动风有劲。
空旷的雪山顶上,又一个人的出现,白衣剑客收住了剑,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天山派低辈份的大师兄郑昭阳。白衣剑客收剑一罢,郑昭阳便上前而去,走至白衣剑客跟前便拱手说道:“徒儿见过师父!”
郑昭阳称其师父,那此人便是天山派的掌门卓木止了。卓木止身为长辈,却并不显老,留了一缕胡须,气色正盛。天气寒冷,二人穿着不薄,卓木止更是戴了一个厚厚的帽子,但并不脱离潇洒,举止间,十足的大侠一个。见得郑昭阳行礼,卓木止没有开口,随手把剑递给了他,整理起自己的衣袖。随后,卓木止便漫步走了起来,郑昭阳在后拿剑跟着,走出几步,卓木止边走边淡淡说道:“有没有他的消息?”
郑昭阳回道:“自从出现在大义门之后,他便被人带到了莫天苑,我一直想试图进去,只因莫天苑的人不好应付,只得作罢!”
二人所指的“他”,出现在大义门,而且被人带到了莫天苑,除了那个夜闯大义门的黑衣人,又有谁呢?郑昭阳只知他被人带回了莫天苑,却不知,他早已逃出了莫天苑,幸被舒太所救,还活在人世。卓木止让郑昭阳去寻找此人,可见此人与天山派自是脱不了干系,也难怪,当日在大义门,司徒勇问及郑昭阳,郑昭阳竟然按捺不住发火了。听得郑昭阳回答,卓木止又淡淡问道:“可有人看出,你到中原作何?”
“没有,该出现的场合,我在,无人在意。”
“大义门与少林寺的事情发展如何?”
“初六,很多江湖人士会到少林寺,以我之见,大义门是在以卵击石,不会有何好的结果。”
“到时候,你再到中原去走一趟吧!”
“去少林寺?”
“少林寺的事,就让他们去闹吧!我是说,你再去一趟莫天苑!”
郑昭阳没有应声,只听卓木止又叹道:“安欲是你大师伯唯一的后人,你大师伯不在了,我便是他的长辈,见不到他,我的心里不安啊!”
郑昭阳的大师伯是天山派的前任掌门花无影,卓木止所言,舒太所救的那个黑衣人,便是叫做花安欲了。郑昭阳还是没有应声,拿着卓木止的剑,跟在其后面。不时,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山顶,下山而去。
……
在舒莫延与闻袖不再寻找舒婕后,舒莫延去了少林寺,闻袖半道回了莫天苑,至于已经出发去与二人会合的草冉等人,自然是要空跑一场。然而,闻袖只是让人传话,二人已经离开,却并没有言明因何离开,草冉四人,还是继续在寻找舒婕。
这一日,四人来到了一个酒楼,靠近找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