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走廊之内,常方客取了一个火把在前引路,舒莫延在后跟着,且认真留意着周围。天山派的墓室只此一个入口,诸葛苍隆、以及花无影等人的牌位虽在侧室,墓穴却也在此处。天山派立派以来,已有二十二位掌门人的遗骸在此,墓室之大,可想而知。
走廊里,每隔丈余都有提前留下的油灯,常方客每到一处,皆是一一点燃。直到过了六七处,到了走廊尽头,来到一片空地,常方客方才停了下来。常方客转身对舒莫延说道:“此处设有机关,跟着我的脚步,即可避开!”
常方客的话音还在暗室内回荡,他拿着火把在前,又向前走了起来,舒莫延看了一眼地上,紧紧跟着。走出两步,舒莫延便问道:“刚才那位花兄弟好像有心事,不会是因为我吧!”
舒莫延还记得刚才花安欲的表情,故而相问,常方客却继续走着,随意地回道:“孝子,莫要理他!”
常方客这般回答,舒莫延倒自觉无趣,不禁又淡淡说道:“没想到墓室如此之大,上面空地没了积雪,本以为是墓室窄小,存有地温所致,现在看来倒是上面被人打扫了无疑!”
“你错了,其实你不知,这墓室之下,其实还有一层,而且要比这墓室大的多!”
还有一层,舒莫延内心顿时闪出了这四个字,带了莫名地疑问。舒莫延疑虑的并非是这还有一层,而是他思考问题的方法,在没有绝对的前提下,再不能妄下结论。舒莫延又在思考诸葛苍隆之事,或许还会再有一层秘密,迟钝了一下,见常方客走远,忙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又进了一处走廊,又遇到了之前样式的油灯,常方客又点燃了一二,停到了一油灯下。常方客点了油灯,虽单手持着火把,却仍顺势用同一个手转动起了油灯,只见油灯一转,一侧的石壁顿时动了起来。舒莫延见是一处暗门,也不惊讶,顺着灯光看去,只见是一处暗室,一股寒气还从暗室内透了出来。
常方客在前,二人进了暗室,暗室内的寒气几乎熄灭了常方客手中的火把。舒莫延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一口木棺,木棺四周的墙上都设了油灯,常方客一一点燃,暗室内也顿时明亮了起来。待明亮了之后,只听舒莫延又好奇地问道:“我见上面的牌位都是成双成对,为何此处只有一口棺木,难道还有一处?”
舒莫延若是去了侧室,定会免除好奇,因为唯独诸葛苍隆是一个牌位。常方客淡淡地回道:“你有所不知,师兄有先天的疾病,不能娶亲,故而只是独自一人!”
“先天的疾病?”舒莫延脱口说道,随即跟着便又说道:“爷爷说那人练得是空骨神功,据说练了此功便不能娶亲,会不会跟这个有着关系?”
“你问的不错,可我敢断定,确实没有关系。娶亲是年少的事,空骨神功是以后的事,至少我还在天山的时候可以证明,师兄是真的有先天疾病!”
常方客说着便熄了火把,随手放于地上,来到了棺木之前,没有任何礼数,直接单手推开了棺盖。待棺木打开,常方客便又说道:“你爷爷精通医术,可他来不了,让你前来,也是知道你也精通此行,过来看看吧!”
舒莫延听着便走上了前去,而常方客退到一侧,取了一盏油灯,递到了舒莫延跟前。灯光之下,一具完整的尸骨横列在棺内,借着油灯的亮光,舒莫延上下查探了一番。舒莫延看着看着便说道:“这尸骨至少十余年未动,看来没有人事后做手脚!”
“要是当时就做了手脚也未尝不可!”常方客小心地取着油灯,淡淡说道。
舒莫延却又问道:“晚辈听说诸葛前辈是走火入魔而亡,可是与不是?”
舒莫延之前直呼诸葛苍隆的名讳,此时见了尸骨,出于尊敬,便称起了诸葛前辈。常方客一听,先行愣了一下,思索了一时便回道:“此事关系到我天山派的名誉,毕竟走火入魔而亡的先例着实不多,何况在我天山派尚属首例。不过,确实如你所言,师兄当时离开,确实是因为走火入魔!”
“那就奇怪了,按照此人的尸骨来看,虽不能看出是否一定走火入魔,可足以辩明这是个高人!”
高手不见得可以走火入魔,走火入魔的则一定是高手,舒莫延故意强调出后半句,并非延伸前面的话,而是有意地提到这人符合真的诸葛苍隆。常方客听后一怔,随即便问道:“可否看出他是哪个派系?”
舒莫延指着尸骨便说道:“额骨突出,说明此人有着一定的内力,助骨内收,说明这是长时间习练轻功所致,最最明显的是他两侧肱骨,粗细不一,右侧细些,明显是右手擅用兵刃。再来看他左手手腕的头状骨,磨损了一些,这是擅用暗器,手腕发力所致。主骨骨骼清晰,属于刚刚年过半百,年龄上倒也符合!”
舒莫延说到此时,常方客心头大震,不禁脱口说道:“怎么,这真的是师兄的尸骨?”
舒莫延看着常方客又正色问道:“当年诸葛前辈葬于此地之时,常老前辈可曾记得这里的样貌?”
常方客不禁摇了摇头,淡淡回道:“说来惭愧,当时我已离开天山派,不过后来我来过这里一趟,那是祭拜我的师父,卓木止带我上来,我也未进来这里!”
舒莫延顿了一顿,随之正色说道:“依晚辈之见,诸葛前辈确已仙逝,而且此尸骨也正是诸葛前辈的!”
舒莫延说罢,突然又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