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少林寺的房顶上趴着一个人,无任何掩饰的装束,正是鱼星枫。鱼星枫在客栈被发觉,不敢再行靠近,重任在肩,离开了那里,来到了少林寺。见过了多日不见的舒婕,心里也安心了许多,来这里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不是为了他自己,也不是偷鸡摸狗,只为见一个人。
自从出了浩劫令,各路门派都在严阵以待,正如童决所说,少林寺附近已布满了少林棍僧。鱼星枫刚刚从少林寺被林代救走,此时前来,竟毫不畏惧,不但进了少林寺,趴在房顶也无人知觉。不时,两个巡夜的和尚提着灯笼从屋檐下走过,刚刚没了踪影,鱼星枫便跃到了院中。
左右无人,鱼星枫暗自潜入了一个走廊,在走廊的中央,正是方丈室。方丈室内灯火通明,屋门紧闭,鱼星枫连走几步,附耳贴到了墙上。刚一站稳不时,只听屋内发出了平凡的声音,只听平凡淡淡说道:“阿弥陀佛,既然来了,施主进来一叙吧!”
鱼星枫看左右院中无人,毫不迟疑,上前推开了方丈室的房门,一个跃身进入,反身直接又合了起来。方丈室内,除了一张床一张桌之外,这次有了一些显眼之物,成排成列的蜡烛,燃烧于屋内四周的铁架上。鱼星枫开门关门之间,带了一丝风进来,蜡烛的火焰随之飘摆,随后又稳定了下来。
平凡独自坐在地上,盘膝坐禅,正对着鱼星枫,鱼星枫见得,直接跪到了平凡的身前。鱼星枫拱手说道:“罪人鱼星枫拜见平凡大师!”
鱼星枫已恢复了以前的面色,衣冠楚楚,英气十足,虽然无刀,此时却胜似有刀。二人相距五六尺,平齐而视,平凡看着鱼星枫淡淡说道:“这么容易就进入了少林寺,再观你的面色,看来你的伤无大碍,却为何又来了这里?”
“晚辈怕是辜负了平凡大师的期望!”鱼星枫依旧跪着回道。
“为何?”
“大师不知,晚辈已得知自己是林家的后人,恐怕无法再查探下去!”
平凡大师一怔,不禁问道:“你是林家的后人?”
“不错,林代前辈正是晚辈的爷爷,爷爷用半生的功力化解了我体内的怒气,我信了,也认了!”
平凡听后又问:“林代老施主用自己的功力化解了你体内的怒气,此事当真?”
平凡觉得不可思议,他曾对鱼星枫说过,这是不治之症。鱼星枫见状,忙回道:“此时晚辈已心脉通畅,气息调和,确实是爷爷的神通所致!”
“于是你不忍心再查下去,来到了少林寺,直接赎你的罪过?”
鱼星枫恭敬地回道:“是,听爷爷的意思,浩劫令与大义门有关,我不能再查下去!”
“林和是你的哥哥,所以你不能查下去?”
平凡一连数问,这一问却让鱼星枫愣住了,当日林代曾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他应下了,这一次却没有急于回答。鱼星枫顿了一顿,随之回道:“爷爷明明知道我在查浩劫令,也识破了平凡大师的良苦用心,可他仍然不顾一切的救我,我想了许多次,我不能让爷爷失望,只能默默地退出。”
“能花费毕生的功力救你,确实不能让你爷爷失望,可这并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如若你一心前来少林赎罪,你也不会夜幕登临了吧!”平凡毫不在意自己的良苦用心,跟着淡淡说道。
鱼星枫犹豫了,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鱼星枫一直在犹豫,平凡一语点破,忙跟着说道:“请平凡大师指点迷津,一切愿听大师的教诲!”
平凡见状,淡淡说道:“你杀了平行大师,还杀了一系列的人,你知道我为何这么信任你,还特意地保你,让你去查浩劫令?”
鱼星枫在内心里知道为何,可又不确定,平凡曾经说过,自己内腑的怒气攻心,将不久于人世,拿着一个将死之人做赌注,未尝不可。可是平凡都知道了自己内腑的怒气已消,还要如此问,岂不另有原因。鱼星枫想了一时,随之终是说道:“鱼星枫不解!”
平凡淡淡讲道:“因为你是单毅的徒弟!”
平凡突然提到了自己的师父单毅,鱼星枫怔怔地看着平凡,更加不解。只听平凡接着说道:“四十年前我便与你的师父有了交往,当时他所在的大义门还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日积月累,我跟你师父也有了交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师父广结善缘,教出的弟子,又怎么能是大奸大恶之徒呢,因为你的师父,我信得过你!”
鱼星枫一听,忙拱手回道:“多谢大师信任家师,鱼星枫绝不辱没家师的名声!”
平凡看着鱼星枫诚恳的样子,也十分欣慰,他与单毅的交情,足见不弱任何人。鱼星枫施礼过后,平凡又接着讲道:“平行大师之事,你已成魔,莫天苑苏掌门之事,你中了幻术,都是身不由己,江湖人多数不知,我却可以力保你。可是江湖由不得你这样,有时候黑白颠倒,有时候是非不分,这些已变成了家常便饭的事。所以你还不能留在少林寺,也不能以赎罪之名,逃脱你追查浩劫令的责任,让你那没有来得及相认的哥哥逍遥法外!”
鱼星枫来此,确实是不知所措,不知自己的路在何方,平凡这一言,倒是为他开了一条路。此路不是常人之路,尤其对一个负债累累的人,鱼星枫已变得进退两难。鱼星枫忙跟着说道:“大师让我作何我便作何!”
“回去大义门,跟你那哥哥团聚!”平凡直接说道。
鱼星枫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