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贵嘴角激动地颤动着,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余眼睛瞬间红了。
洛靖暗中狠狠地握着拳头,声音发颤地问道:“我记得你的脸,在山崖上,你拉着我,有人拿刀子砍你的手,我就掉了下去……”
乔锦贵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他一下子就跑过来狠狠地抱住了洛靖,无声地痛哭着。
洛靖任他抱住,声音艰涩地问道:“你是谁?”
当年他还太小,才五岁,对于前程往事,他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一张脸,还有那锥心的一幕。甚至,连自己的姓,都被人改掉,多年后,自己也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残酷训练中,给忘掉了。
只记得,当年掉下山崖时,男人嘶心裂肺的呼喊:“靖儿!”
那是,他的名字!
“我……”乔锦贵想说却说不出口,如今他已是阶下死囚,当年是他对不起他们母子三人,而今就剩这一个孩子了,他又如何能拖他后腿,死都死了还要让他伤心。
他连忙擦干眼泪,松开他,强笑道:“孩子,我是,是你爹的朋友。当年我答应了你爹要照顾好你,可惜叔父无能,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怕是下了黄泉,也无颜去面见你的爹娘了。”
“哦!”洛靖可有可无地附合了一声。
他爹的好友?他长的像他爹的好友,这傻老头是故意骂他娘吧!
他又不是傻子。
不过,他若是希望他不知道,那他就当做自己没有猜到好了。
他伸手拉开乔锦贵的衣袖,那右手手臂上,果然有一条长长的旧伤疤。整整竖过了半条手臂,这样重的伤还没有残废掉,已经算是万幸了。
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知道,那个在山崖上被人砍了好多刀,全身是血也不肯放开他的手不让他掉下去的男人是爱他的。他也知道,那个男人,那个与他长得如此相似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爹。可是他不记得他的名字,也不记得家在哪里,天下之大,何处寻他?
叶玉卿在外面等着,大约过了一刻多钟,洛靖就出来了。
他出来的时候,神情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三人出了大理寺,上了马车后,他才问叶玉卿:“他犯了什么罪?”
“谋杀公主,满门抄斩。”
“哪位公主?”
“就是你娘,你娘是淑慧长公主,先皇的第六个女儿,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八贤王的亲姐姐。不过据我所知,你娘的死另有隐情,他也是被逼无奈。”
“他会死吗?”
“不会。”叶玉卿肯定道,“他不是凶手,一定不会死。”
“你为何要帮我们?”洛靖不解地问道,“我可以回报你什么?”
他很清楚,没有她的帮忙,乔家的人是不可能躲得过的。因为,这罪名太大了。
等到乔家满门被抄,他这辈子就不可能再找到家了。
叶玉卿道:“因为,你娘的娘的哥哥就是我爹他爹。”
“什么?”
“我爹他爹的妹妹就是你娘她娘。”
“……”
“整体来说,我们是亲戚,你是我表弟,现在懂了吗?”
“我没说不懂,只是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他问‘什么’,不是疑问,而是不满好吧!这女人……
傍晚的时候,叶玉卿进宫参加宫宴,没有带孩子,但却带着一大批的人。除了语琪和萧萧墨玉以及在昨晚刚刚到达的铃音夜玉肃以外,还有进了京的两位舅父。
武王身份尊贵无比,这只是一个承元国迎接燕云国公主的宫宴,他自然不会参加。
两位舅父原本也不用去的,但是今天,他们得代表着整个武王府去面见第一夏宏这位‘亲家’,给家里唯一的女孩儿撑腰。
因为今晚的宫宴上,第一夏宏很有可能会当众宣布将燕云国的公主赐婚给八贤王。但是早在这之前,八贤王已经向威武郡主下聘了,若是第一夏宏当真还敢做什么,那就是有意羞辱玉玄国,那他便能代表武王府当场发作了。
除了他们之外,在承元国京城的五位表哥,一个不漏地全部跟上了。
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倘若第一夏宏胆敢欺负他们家的卿卿,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其实,第一夏宏早在知道武王与两位王爷亲自到来时,就已经不甘却迅速地更改了自己的计划。
他就是再愤怒也不至于丧失了理智,岂敢同时挑衅燕云国与玉玄国。
燕云国的人又不是白痴,虽然他最初的确想利用他们来对付玉玄国。但若是他们双方在国宴上,当面就弄清了事情原萎。说是他将自己的‘宝贝八弟’一男许两女,致使双方发生矛盾,那还不联合起来找他讨说法啊!
因此早一步,第一夏宏就派人先将云祥公主接进了宫里来。
亲自召见了她,并告诉她说:“玉玄国武王与二三两位王爷,于日前已到达我承元帝都,今晚的宫宴想必他们也会参加。因此,原先朕与公主达成的协议,恐怕无法作数了。此翻是朕疏忽,有愧公主之处,还望公主多加担待。”
云祥公主一身华丽的宫装,面容精美绝艳,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虽然同样是金枝玉叶,但她并不是夜婉玉那样的绣花枕头,此时她虽然心中不满得很,但也知道,承元帝当面向她说明情况并道了歉,她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更何况,一开始圣旨给她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