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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消失了三年后,张晓华在一个周末的白天出现了,她应该是早就踩好点了,就站在门道旁的树后,一直等着安夏出门。

安夏被这个拦住自己的女人吓了一跳,还准备嚷上几嗓子,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说,“别喊,我是你妈。”熟悉的声音让安夏终于静了下来,她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穿着件挺不合身的花棉袄,头发粗粗的扎着,脸上的皱纹仿佛多了一倍,瞧着老了许多,正是她妈。

安强毕竟是父亲,又在农场工作,父女俩其实见面机会很少。安夏几乎等于一个人在社会上闯荡,如今一见亲妈,就忍不住叫了声妈,眼泪就下来了,开始嘟嘟囔囔问她这些年去哪儿了,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省城的?

只是张晓华显然没心情跟她唠叨这个,她催着安夏道,“别在这儿哭,你工作了吧,给我二千块钱。快点,我有急用。”

对于一个从小在暴力环境下长大的女孩来说,她格外的敏感。张晓华这么急躁要钱,安夏一下子就回过了神,她不回答这事儿,反而问,“妈,我带你去吃早饭吧,那边有家不错的店。”

张晓华一把抓住她道,“我着急呢,你不知道啊,死丫头,快点给钱。”

安夏的脸色一下子淡了下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妈消失三年后,第一次见面,连问都不问一句,就是跟她要钱,她问,“我手里没这么多钱,你干什么要的这么急?”

听了她这么说,张晓华就去巴拉安夏的包,安夏不过是下楼买菜,零钱包里一共就几块钱,张晓华瞧着不满足,皱眉道,“就这点,我跟你上楼去拿。”

安夏却纹丝不动,问他妈,“你告诉我你干啥的,我再给你。否则不行。”

张晓华仿佛一下子被捏住了痛处,居然跳起脚来,冲着安夏道,“干啥干啥,老娘三年不见,就跟你要两千块钱,你都舍不得给,我的天啊,我咋这么苦命哎。”她立刻嚎了起来,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看。安夏也急了,说道,“妈,你能不能讲点理,我总要知道钱去哪儿吧。”

张晓华听着有门,立刻停了下来,“我买彩票,快点,这一期又要开始了,我中了大奖给你。”

这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于安夏来说,能抓住的才是自己的。她立刻皱眉道,“那东西怎么能当真?能有几个中奖的?不行,这钱我不能给你。”

张晓华一听脸色就变了,也不是那副和蔼样了,跳脚起来,指着安夏鼻子就骂,仿佛不是她亲闺女一般,“咋了,我辛辛苦苦养你长大,要点钱你就心疼了。行啊,你不愿意给,我跟夏凡要去,他要是知道了,你这房子是从夏景年那儿卖了他得来的,你看看有你的好,他整死你。快点给钱,我……”

话没说完,就听见安夏叫了句,“大姑……”

张晓华回头一瞧,可不是,站在那儿的正是他丈夫的妹妹,安瑶。安瑶脸色极其难看,质问安夏,“凡凡身体特殊的事儿,原来是你告诉夏景年的,安夏,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今后我那里,不欢迎你。”

谷峰和安瑶是安夏在省城的凭仗,安瑶这么说,安夏自然是吓坏了,连忙抛开她妈过来解释,可安强和张晓华原本就对两个妹妹不怎样,安瑶本就是偏着夏凡的,更何况,安夏那时候才多大,就能出卖亲弟弟换钱,实在是让人害怕。

安瑶气呼呼的回来,将这事儿还告诉了夏凡。

夏凡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是大舅家干的,不过他以为是张晓华,毕竟安夏那时候岁数不大,也不知道他的秘密,不过如今是谁也无所谓了,他有子万事足,无论安夏还是张晓华,他都不会再联系,夏景年又已经败落了,没实力将秘密说出去,他还怕什么呢?

贝英如今已经走路稳当,他说话算是早,能够清晰表达意思了。夏凡扯了扯儿子胖乎乎的胳膊,冲着他道,“去跟姨奶奶说,不生气了。”贝英就真的听话从床上站起来,扑到了安瑶的怀里,用胖胖的一张脸卖萌,“姨奶奶不生气啦。”

安瑶抱着胖乎乎的孙子,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说了一句“英英真乖”后,叹道,“你妈知道你过得这么好,她会高兴的。”

不幸的日子总是漫长,而幸福的日子往往过得飞快。

1999年,国家海关总署纪检组和监察局接到一封长达百页的检举信,信中检举揭发了南方某地走私犯罪集团利用各种手段走私近千亿的大案,而且其中还涉及到京中众多家族的*问题。

不久,中央就成立了调查组,由纪检、监察、海关、公安、检察、法院、金融、税务等部门协同办案,在这期间,共有600多名涉案人员被审查,其中有近300人被追究了刑事责任。一时间,京中开始重新洗牌,顾禾也突然成了人尽皆知的人物。

作为那些官二代们走私的代言人,顾禾在过去的六年间,聚敛和挥霍了大量财富,当然,事情一出,他也就成为了明面上的替罪羊,人们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有着多少官员的关系网,人们只知道,这个人,是走私案的主犯。

夏凡是从新闻联播上知道的这件事儿,那时候,贝英正凑在他的身边,摸着他有点鼓的肚子,问他弟弟什么时候能够出来陪他玩?他低头对着儿子说,“他如今还小,等再大些,就会出来了。到时候,你要照顾小弟弟呢。”

贝英显然对照顾一个孩子极为感兴趣,兴奋地嗷嗷直叫,在地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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