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走到宋卿锦跟前站定,缓缓说道:“韩妈妈的嘴很严,使了银子也没套出几句有用的话。后来奴婢发现,韩妈妈有个晚上独酌的习惯,便投其所好擅自动用了大小姐的银两买了一斤上等的好酒。还请小姐恕奴婢之罪。”
“我知道你是个实在的孩子,银钱方面你尽管用,只要办成事就可以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那一斤好酒可用到好处?”
“多谢大小姐宽宏大量。”五儿恭敬行了个礼,然后才接着道:“酒过三巡后,韩妈妈终于说起了醉话,那醉话倒是颇有意思。”
宋卿锦一挑眉,“哦~你这样刻板的性子也觉得有意思,想必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了。快说说看,让本小姐高兴高兴。”
“是。她说,老太太一直不待见夫人,除了因为当初老爷为她忤逆过老夫人,还因为二小姐长得半分也不像宋家人。当时有很多闲言碎语,说夫人在进门之前就已经坏了孽种。时间长了,老太太自然也也往那方面想,越看二小姐越生气,。却因钱家权势正盛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久而久之便成了病势。”
宋卿锦越听越激动,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无论是前世还是今朝,她都对宋卿卿的长相颇感纳闷。她脸型身段和钱千月相似不假,可那双桃花眉眼,是谁都不像的。现下听五儿打探的消息恰恰解了她的疑惑。原来钱千月真的是淫妇,不知道爹晓不晓得,他万般疼爱的女儿根本就不是她的种,他放在心尖的女人早就是个破鞋了呢?
“还有什么?”
五儿似乎凝神想了片刻,“对了。韩妈妈还说,在钱千月没嫁过来的时候和贺兰夫人是闺中好友。钱千月还来过府中和贺兰夫人说话。”
宋卿锦皱眉道:“我娘?”
“是的,奴婢绝对没听错。”
宋卿锦冷笑出声,轻轻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钱千月利用和母亲的交情才勾引了父亲,为腹中的孽种找了个替死鬼。
当真是其心可诛!可杀可恨!
母亲啊母亲,你居然把一头黑心的母狼引进咱们的家,您的善良被人无情利用伤害你的女儿,您在天上可后悔?
皇宫,淑宁殿。
柯炯帝从后殿绕进来,钱千雪懒懒坐在几前,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只执起金盏,倒了一杯天门冬酒,随意递给刚好坐下的柯炯帝。
“千月的话您可都听见了,虽是闲话家常,但……陛下您看这事,如何处置?”
柯炯帝用左手接了,右手揽美人入怀,嘴角噙着和平时不同略带邪气的笑意,“朕最喜欢你随性的样子,好像天下所有的人你都不放在眼里,那感觉爽快的很。”
钱千雪神色放松,握着他的手就爱那个酒杯送到他嘴边,道:“臣妾知道,臣妾的‘随性’是陛下给的,所以要更用心地侍候您啊!”
微苦的天门冬酒入喉,柯炯帝不觉皱了皱眉头,“阿雪,你应该知道的,你怎么样我都愿意爱你。”
钱千雪低声笑了一声,眸中沁着的哀伤一闪而过,她坐直身体,“说说千月的事情吧,陛下是怎么打算的?”
柯炯帝正色道:“朕问过托修法师,他也认为天象异常,恐有倾水之灾。今日灾听闻卿卿之梦,更觉此事不能小觑。朕早就下令去修建堤坝了,不管怎样以防万一为上。咱们大渊国通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刚刚恢复生机,不能再受天灾的荼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