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春日来的早,早晚还有些冷,中午却是太阳当空。
安如兰虽然身着骑装,却漫不经心的坐在旁边的休息场地上,丝毫没有去骑马的意思。略微蹙眉看着旁边收拾的花枝招展的安琳琅,虽然不愿意带着她出来,可是父亲那边却是绕不过去的。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听旁边的贴身丫鬟不满的说道:“瞧二小姐那模样,要是是王爷开口,她也配来这。”
“我真羡慕安国公主,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安如兰低声说道,站在另一旁的丫鬟噗嗤一下就笑了:“小姐说的是,若是换成了安国公主,小姐这般张狂,恐怕早就一鞭子抽上去了。”
安如兰抿唇一笑,心下烦忧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按照时间来算,那件事情应该已经要爆发了。正想着,就见凤兰依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白马而来。
“这可是进贡的雪骓马?”安如兰惊讶的开口,凤兰依微微颔首一笑。他们选的马场是安郡王名下的,所以不仅是安如兰带着安琳琅来了,还有不少权贵女子也在场。
几个人正说话间,便看到一个小太监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甩开周围的侍卫,满脸泪珠子的扑向凤兰依:“公主,公主,太子殿下被当庭杖责,皇上责令殿下下放福州,三年不得返京,皇后娘娘听闻之后吐血昏迷不醒。”
“你说什么?”凤兰依听闻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凤亦然不是说只要几个月就能搞定一切吗?当庭杖责,还下放?这简直就是要废掉储君啊。还有那一向疼爱自己的皇后娘娘……
小太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公主,如今宫中见风使陀的厉害,贤妃扣着太医不去瞧娘娘,太子殿下如今还在上书房跪着,奴才是得了七王爷的令牌才跑出来的,求公主救救娘娘……”
小太监是皇后宫中的,云翠却拉住凤兰依摇摇头,后宫之事,连王爷都不好干涉,何况凤兰依并非亲生的公主呢?
“公主,求您了,娘娘素来疼你呢,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小太监额头上都是鲜血,看上去好不凄惨,凤兰依微微叹了一口气:“云翠,找个太医跟我进宫。”
“主子,您忘了老主子跟您说的话了吗?”云翠低声道,凤兰依神色陡然一变,厉声对云翠道:“谁是你的老主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从头到尾,他都是外人。”
云翠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奴婢,奴婢……”
“不用说了。”凤兰依咬唇,菱唇上一丝鲜血落了下来,染红了今日一身宝蓝色的骑装,云珠头一次瞧见凤兰依发火,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还不去安排。”凤兰依喊了一声,云翠连忙起身去收拾。几个贵女瞧着形势不好,都讪讪不敢言语。
凤兰依一路火急火燎的进宫,有皇帝的令牌在,并没有敢阻拦,一直顺利的到了皇后的宫中。掌事的珍珠姑姑正着急的一头大汗,瞧见凤兰依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公主……”
看凤兰依一身焦急,身后还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心下觉得皇后没有白疼公主,这个时候,太子被废只差皇上一句话了,中宫失势已成必然,难为凤兰依还肯冒着得罪贤妃的罪名来瞧皇后。
“劳烦太医先看看皇后娘娘怎么样了?”珍珠姑姑心知不是说话的时候,贤妃把持着后宫,却让凤兰依硬闯进来,恐怕不多时就会过来寻事了。
在小太监的介绍下,珍珠姑姑才知道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男子是太医院新来的小太医,被凤兰依传唤过来的。进入内室,皇后面色苍白,整个人都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
太医不敢耽搁,连忙瞧了脉象:“这……”这脉象,简直是差到了极致。从药箱中取出一颗药丸给皇后娘娘服用了下去,却见皇后并未好转。
“你说话啊?”凤兰依不耐烦的催促,听太医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凤兰依:“旧疾新病一起发作,臣给娘娘服用了秘制的药,能不能醒来,臣不敢说。”
珍珠姑姑直接瘫软在地上,凤兰依面色一白,见旁边的掌事太监高公公擦了眼泪:“自从太子从江南回来,皇上*爱四王爷,贤妃跟着水涨船高,娘娘的日子就越发的难过了,太子殿下连番出事,如今还不知道情形如何,到时为难了娘娘……”
凤兰依拳头紧握,忽然听到*榻上低声呢喃的声音,凤兰依连忙过去,见皇后凤眸微微睁开,拉住凤兰依的手,声音轻不可闻:“阿瑜,你来看我了吗……”
“娘娘,我是兰依啊。”凤兰依低声道,见旁边的太医看过后松了一口气,朝着凤兰依点点头:“娘娘刚醒来,恐怕有些糊涂了。”
“阿瑜,是……是……姐姐……对不起你……”皇后闭上眼,满脸悔恨之色,凤兰依对“阿瑜”两个字听得清楚,顿时如遭雷击,她的母亲,单名一个瑜字。虽然父亲非常避讳,可是她也曾听父亲喊阿瑜……
似乎有什么要想起来一样,凤兰依有些失魂落魄,着急的珍珠姑姑和高公公并没有察觉。听太医道:“皇后娘娘醒来就好,只是日后定要好好调养,万不能再有什么事情了。”
“多谢太医,小德子,随太医去取药。”珍珠姑姑吩咐道,小德子就是去请凤兰依的太监,如今贤妃虽然不敢说做的太明白,却是已经孤立了中宫,德妃偶尔暗中扶持,却不敢做的太过明显。她如今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高公公,你去打听下太子殿下如何了?”珍珠姑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