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秋水一听,嘴角泛起一丝浅淡的笑容。
袁浮屠很少见到她笑,尤其是在这一张妩媚的脸上,却有几分明艳动人。
这会儿,一阵聒噪声传来,以枭南为首,几十人便鱼贯而入,气势如虹的站在了这座天玄宝殿的大堂内。
“无需再作考虑,我们都已经决定好了,只有你才能够坐那个位置。”枭南大大咧咧的说道,已是在用命令的语气。
袁浮屠的目光在那墨玉色的座位上游离,黑着一张脸,说道:“敢情你们都算计好了?”
公羊绝走出人群,拱手道:“并非算计,而是一拍即合,国尚且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这有着千年历史的门宗,这次我们能够脱困,浮屠元老居功至伟,理应成为剑十三,而是否具备实力并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袁浮屠皱眉问道。
忘残年说道:“只要我们认可,什么都不重要。”
袁浮屠眉毛一挑,敢情这帮人已经不讲理了。
南宫秋水淡然道:“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要找你商议,只是通知而已,至于继任剑十三的仪式,我倒是觉得可以铺张一些,毕竟门宗刚遭逢大难,需要一些振奋人心的事情。”
袁浮屠凝视着她,道:“你真的觉得我可以?”
“我说你行,你就行。”南宫秋水的理由简单而无法反驳,“难道你觉得自己不行?”
袁浮屠撇了撇嘴,“我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不行二字。”
“那不就得了。”南宫秋水一副得意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
待到第二天,便开始了第十三任剑宗宗主的继任仪式。
那些剑主、内门弟子以及外门弟子加起来足有数千人,全都井然有序的站在主峰前的广场上。
墨黑宝座被搬到了大殿前的台阶上,袁浮屠有些坐立不安,抚摸着冰凉的扶手,看向天际,不知何时,云消雾散,一缕缕温暖的日光落了下来,将剑宗照的一片光亮。
小豆子站在一旁,气色已然好了很多,看到那久违的太阳,顿时露出一副笑脸。
袁浮屠深吸一口气,目视着这群剑宗弟子,似乎一切都来的太快,作为一名山野匹夫,身份越低,理应对于权位的渴望便越强,但现在并没有那种激动兴奋的感觉,只是觉得有座山压在背脊上,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的门宗就这么落在自个儿手里,面对那些繁琐的各种事件,他真的有些无所适从。
这会儿,枭南将手一扬,众人便齐声呐喊,剑十三这个新的名字在袁浮屠耳畔宛如雷霆般回想着,令他浑身气血都开始沸腾起来,面对这么多弟子的朝拜,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沈无欲会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夺宗主之位。
权力的诱惑,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
南宫秋水漠然道:“那些繁琐的事情便交给其他剑主去做,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袁浮屠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妩媚的面容,道:“有件事情我必须去做。”
“什么事?”
“闭关。”
经历这场巅峰之战,袁浮屠越发觉得自己的实力渺小的不堪一击,就如秦川说的那样,若然将来再次遇到他,要么强到可以与之对抗,要么就是被杀,实力决定一切这个道理,他在昆仑山与熊瞎子搏斗的时候便已明白。
如果有足够强大的实力,那便可以扭转一切,或许婉儿也就不用死了。
但说到闭关的真正原因,还是由于袁浮屠要用很长的时间去消化脑海中那些剑宗前辈的修炼经验以及剑冢灵宝残留在体内的力量。
南宫秋水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随你,打算去什么地方闭关?”
“后山,就在婉儿坟前的洞府内,这样我便可以与她朝夕相对。”
南宫秋水秀眉微蹙,道:“时间终究可以消磨一切。”
袁浮屠笑了笑,说道:“那你可曾忘记方元老?”
南宫秋水目光一冷,道:“你说什么?”
“其实我看的出来,南宫元老与方元老之间的关系不太一般,我想他纵然已经仙逝很久,但仍然根深蒂固的在你心里才对。”
南宫秋水沉声道:“你又如何知道?”
“因为对于婉儿也是这种感觉,我敢肯定,无论过多少个岁月,她也不会从我心里淡化。”在遇到婉儿之前,袁浮屠并不懂得情爱,所以才会珍惜这段回忆,并格外的刻骨铭心。
南宫秋水目光游移,陷入了沉默之中。
剑宗内的琐事很多,包括剑庐对内门弟子的选拔、招收外门弟子、炼制丹药灵宝以及管理矿脉等等,即便是听上一遍,就足以让袁浮屠挺尸了,枭南说白了就是粗人一个,也不愿意去处理这些事情,好在有德高望重的公羊绝与忘残年两名剑主承担了下来,倒也勉强维持着这座门宗的正常运转。
数日之后,袁浮屠独自来到了后山的一座孤冷山峰之上。
这里有一座古老的洞府,而婉儿的墓碑就在洞府前数十丈的地方,那块新立的石碑尚未留下任何字迹,敖天博故意这么做,是想让袁浮屠亲自来镌刻。
并指如剑,袁浮屠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刻出了一行字。
“爱妻林婉儿之墓,夫袁浮屠字。”
虽然尚未拜过天地,但在袁浮屠心里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妻子。
待到夜幕降临,袁浮屠才进入洞府之中。
这座洞府内的空间并不是很大,里面似被剑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