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并未立刻答话,只是轻轻抚摸着君清婉的秀发,深幽的眼神望着不远处的落地纱幔。
月光皎洁,浅粉色的薄纱帐幔映照着温泉中的粼粼波光,随风舞动,令冷墨的心也跟着摇摆不定。
忽然间,冷墨莫名想到一句话: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你的心动。
是心动吗?
冷墨的唇边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道:“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啊!”君清婉眼泪汪汪地望着冷墨,眼睛红得像小兔子一样。
冷墨吻去君清婉的眼泪,温柔地说道:“真的,不骗你。”
他的确没有骗君清婉,就在刚才,生平第一次,他突然产生了不想复仇的念头。
不仅仅是因为慕容嫣儿叮嘱他,叫他不要复仇,还因为他是白家唯一的幸存者,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即使他复仇成功,也没有任何亲人能够看到,所以他觉得,他的复仇似乎并没有多大意义。
至于冷氏家族的人,也只是他名义上的亲人而已,与他并无任何血缘关系。
如果他继续复仇,他有可能篡位失败,死无全尸;也有可能篡位成功,杀掉君子衿和君魅寒,只留下君清婉的性命。
但是,一旦君子衿和君魅寒被他杀死,君清婉一定会对他恨之入骨,或许他这辈子也看不到她的笑容了……
因此,冷墨认为,如果自己放弃复仇,虽然自己会痛不欲生,但最起码君清婉可以快快乐乐地过完一辈子,无忧无虑地做一个幸福的公主。
想到这里,冷墨深深地叹口气,道:“清婉,我今天有些累,我不想同房了,你的身体没问题吧?”
为了替君清婉解除朱砂血的蛊毒,最近这段时间来,冷墨几乎每天都要跟君清婉同房三次。虽然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但他的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时间一长,他就觉得很疲惫。
因为秦奕风大多数时间都在秦安国,与君清婉见面的时间比较少,每个月顶多有十天和君清婉呆在一起。
为此,替君清婉解毒的任务,大都压在冷墨头上,渐渐地,冷墨就有些吃不消。
今天,由于慕容嫣儿死了,慕容家和柳家的人满门抄斩,所以冷墨悲痛欲绝、身心俱疲,实在不想跟君清婉同房,只想好好睡一觉。
然而,冷墨又担心如果不跟君清婉同房的话,君清婉会吐血,所以他才想征求君清婉的意见,问她可不可以不同房。
君清婉知道冷墨心情不佳,于是体贴地说道:“既然你不想同房,那我们就睡觉吧!偶尔一天不同房,应该没关系的,因为最近我已经很久没吐血了,不知道是不是九叶灵芝起了作用。”
就这样,君清婉和冷墨并没有同房,而是继续泡温泉,泡了一会儿后,双双穿上衣裳,前往金屋就寝。
这一晚,他们俩相拥而眠,睡得很沉很沉,并且一觉就睡到第二天晌午。
吃过午饭后,冷墨和君清婉到御花园中散了会儿步,紧接着,冷墨担心君清婉会吐血,所以就提出要补上昨天那三次同房。
君清婉素来贪生怕死,一听冷墨说要补上,立刻同意了,与他一起回到金屋里,开始不河蟹运动。
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忽然听到门外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话音一落,房门就被推得咯吱作响,然而,由于门栓落下了,所以房门无法打开,君子衿进不来!
“大皇兄,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开门!”君清婉急急地喊道,一把推开冷墨,手忙脚乱地穿衣裳。
冷墨正在君清婉体内冲刺,冷不丁被她推开,顿时一肚子火,对君子衿的痛恨更上一层楼。
不过,痛恨归痛恨,冷墨还是只能起身穿衣,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眨眼功夫,房门就打开了,君子衿进门一看,君清婉面若桃花,杏眼含水,衣领松散……旁边的冷墨轻喘不已,漆黑的眸子中还燃着尚未消退的欲/火……
一切再明显不过了,他们俩刚才竟然在行鱼水之欢!
君子衿的脸色黑如乌云,怒吼道:“冷墨,现在是白天!白日不得宣淫,你能不能注意影响!”
见君子衿一张俊脸气得扭曲变形,冷墨心中大为畅快,面上却恭恭敬敬道:“皇上请息怒,属下知道现在是白天,但是刚才公主忽感不适,属下也是担心她的身体,所以才与她欢好,还请皇上谅解。”
冷墨故意把“欢好”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气得君子衿险些吐血,额头青筋暴凸。
“大皇兄,”见君子衿怒火冲天,君清婉连忙拉住他的手,道,“你别生气,我刚才吐血了,冷墨是在帮我解毒呢!”好吧,虽然她没有吐血,但现在她也只能撒谎了!
“真的吗?”君子衿怒气稍减,却仍然恶狠狠地盯着冷墨,那目光恨不得将冷墨生吞活剥。
有趣,真是有趣!
冷墨突然觉得心情大好,甚至觉得不篡位不杀君子衿也无所谓,只要经常让君子衿看到自己和君清婉恩恩爱爱的模样,再让君子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君清婉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孩子,那样恐怕比直接杀掉君子衿,更有意思……因为君子衿是君清婉的亲兄长,他永远也没有资格娶君清婉,更不可能跟她生儿育女!
想到这里,冷墨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然而,他却强忍住笑,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道:“公主的话当然是真的,皇上,您特地来找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