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唯一一条通道成了茹曼城的生命线,武器弹药和粮食是拥有最高优先权的物资。
用火车从东方运来的战争物资会在几百里之外卸下,由当地的居民接力运往茹曼城,最后在几十里外被推上冰面。
用大车改装的马拉爬犁在河道厚厚的冰面上曰夜穿梭,将这些急需的物资送进茹曼城。
这条重要的通道每天还要经受闪族人的袭击和搔扰——奥兰迪尼也知道这条冰上公路的重要姓,想方设法的要破坏掉它。
但是儒略大公也是针锋相对,在这里投入了相当多的兵力,沿河两侧布防。
茹曼的士兵们在距离河岸不远地方堆上土或者垒上粗大的木料,然后直接浇水。
寒风一吹,就冻成了一条长墙和堡垒,然后他们就躲进堡垒里面,在手榴弹的帮助下,拼命的挡住闪族人的进攻。
围绕着那一个个的堡垒,双方不断的投入兵力,展开浴血的厮杀。有时候,一个堡垒就要经过数十上百次的争夺,直到它被人族用火药炸上天,或者被闪族用火烧成灰烬。
亡灵族的战争堡垒也会不定时的前来袭击,但是他们强大的黑暗法术偏偏对冰面的作用不大。
河面经常会被打出一个个大窟窿,茹曼城中数量众多的元素法师这时就派上了用场,他们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将破开的冰层修复加固。
茹曼城本身就是茹曼皇家法师会的所在地,城中有成百上千的常驻法师,对他们来说,这是仅仅只是抬抬手的小活而己。
只不过,对于生活在茹曼城中的百姓们来说,他们的生活也越发的困难了。
西尔维亚裹着厚厚的围巾,一手拎着麻袋,一手拽着一个小小的木板车,艰难的在街道上步行。
板车上坐着她年幼的女儿,西尔维亚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只有将她带在身边。
小姑娘觉得坐车倒是一个不错的游戏,时不时发出一阵欢笑声。
街道上下过雪之后,被路人一踩,车轮一压,地面结了一层一寸厚的冰,像钢铁一样坚硬,纵然是钢钎砸在上面,也只是一道白印。
民兵和志愿队已经放弃清除冰层的打算,由它自然消融。只是在一些比较陡峭路段上扔上一些杂草,以防止有人滑倒。
只不过,到了后来,那些杂草也被新下的大雪给掩盖了。
呼啸的寒风夹着飞雪迎面吹来,如同刀子一样,刮的人脸生痛。西尔维亚不得不低着头走路,身上很快落了一层白雪。
周围很多和她一样的茹曼人闷着头赶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城南的粮食供应站。
昨天魔族的战争堡垒刚刚来过,按照他们的行动规律,今天是不会再来了,所以出门领粮食的人非常多。
供应站就设在南城门跟前的军营里。
虽然西尔维亚起的早,但是当她到达这里的时候,军营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队伍沿着大街拐了好几个弯。
她在队伍的最后面,忧心忡忡的向外看了看,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长的队伍,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时,一阵风雪吹来,从城南传来一阵低沉的喊杀声——显然闪族人又一次发动了进攻。
也许是敌人喊杀声的催促,供应站发粮食的速度快了很多。
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轮到了西尔维亚。
她解开衣服,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对面的军官。
对面的军官结果来看了一眼卡片上的数字,然后在账本上飞快的翻了一下,两者能对得上,军官点了点头,抬头看了西尔维亚一眼,道:“还是军属,可以多领一份,六十斤。”
然后“啪”在卡片上盖了个章。
旁边的小兵接过口袋,手脚麻利的往口袋里装起了粮食。
他将麻袋填满,然后又帮着西尔维亚将麻袋放在了平板车。
小凯蒂此时早就从平板车上爬了下来,不用吩咐,就已经懂事的拉起绳子,想要和妈妈一起将全家四口的口粮拉回家。
这时,一辆马拉爬犁通过河面飞快的跑了过来,不等爬犁停下来,有人焦急的高声叫道:“快来人救命啊,有人中箭了~!”
一群士兵当即冲了出去,七手八脚的将一个车夫抬了出来。
只见他腰上插着一根羽箭,殷红的鲜血已经湿透的衣服。
而那辆运粮食的爬犁上,还插着好几根箭矢,显然有不少人曾向它射箭。
仅由此就可以知道,这爬犁为了通过封锁线,是冒了怎样的危险。
西尔维亚在胸前匆匆的划了一个十字,在心底为那个勇敢的马夫祈祷。
在此同时,她也不由想起远在基尔王国和魔族人战斗的丈夫,脸上不由掠过一道忧色,然后催促着自己女儿,快步离开供应站。
当她们母女两人一路蹒跚着到距离家不远的时候,一队白袍的牧师率领着一大队士兵,急匆匆的从她们身旁跑过。
同时几个牧师正在急促的交谈。
“不再是零星爆发,好几户都同时出现了,已经可以肯定了。”
“还是那种病吗?”
“是的。”
“死了几个人,尸体是怎么处理的?不能让其他人靠近。”
“我都交代下去了。”
“还是没有找到源头吗?”
“没有,茹曼城实在是太大了,爆发又点零星分布。”
“我们判断,它是有几天潜伏期的,非常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