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的声音在我脑中如同一颗被瞬间引爆的炸弹一样,让我整个人几乎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电话,把声音从自己的心里挤了出来。
“翰…翰音么?”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被我说的无比的生硬,说来讽刺,在胁音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几乎都没有怎么这样叫过她,如今她离开了,我反而又能很轻松的这样叫出来。
我话说完之后电话另一头久久没有声音,仿佛另一端是连接到宇宙无人的黑洞当中一样。
我绷紧了神经,过了好一会,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轻轻的声音。
“嗯”
很平静的语气,没有多余的话。
我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心像被敲碎了一样,拿着手机也沉默了下来。
胁音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可怜,只要一听了就会让人忍不住觉得心里难过,而我跟她就这样在电话里面彼此沉默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那一瞬间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两个人从陌生变为相识,又从相识变为陌生,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人生转变呢?
而这个世界上,这件让人难过的事情也一直都在每一个角落不停的上演着吧。
终于好像想起来还在为中国移动做贡献,电话另一头的胁音开口缓缓的说道
:“张张佳琪她怎么样了?”
听到胁音这么说我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给她发的那条短信,虽然发完之后手机就没电关机了,不过胁音应该是收到了那条短信才会打电话过来问问的。
想到这些我有种说不出的小失落,有了上次她给我发短信的事件,我还以为胁音这次是想通了已经不再打算躲着我了。
我吸了口气,轻声的回答道:“张佳琪她今天刚醒过来,应该是脱离危险了,就是不知道要休养多久”
我话刚说完很快就听胁音在电话里面说道:“是吗…原来这么严重”
胁音的语气很怪,这句话也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我听胁音这么说,心里忍不住就想开口问道“你要不回来看看她”
可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我顿了顿,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电话里面又是一阵让人心酸的沉默。
似乎见我不说话,里面又传来胁音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给她打个电话的…”
仿佛很神奇的是在回应我没有说出口的话一样,我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会,无力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些想要对她说的话,那些幻想着跟她通话时想要全都讲给她的话在这一刻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脑子里也是空荡荡的,白花花的一片。
好像受够了这种尴尬的感觉,电话里的胁音顿了会,开口说道
:“那我要出门了”
我听出胁音这是要挂电话的意思,奇怪的是竟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挽留她。
最后我脑子空空的对着电话说了一声“嗯。”,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浅浅的叹息声,电话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呆坐在床上,鼻子丝毫不受控制的就酸了起来。
一直以来我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就好比你朝思暮想的一直想要见到传说中的灯神,可当你真正见到它时,却发现自己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许下什么样的愿望了。
过了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咬了咬牙急匆匆的又拨通了胁音的电话,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我身子一颤,心里像失去了光亮,拿着电话的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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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后来自己是怎样睡着的,只是感觉梦里面自己非常的累,整个人像是身处一个怎么样走不到尽头的田野里,放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一片。
我就那么一直不停的往前走着,没有目的的走着。
终于在看到尽头的时候我站住了脚,转过身发现胁音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我,那种落日一般深沉的眼神以及模糊不清的身影,格外的苍茫。
当我满头大汗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里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喘着粗气摸过手机,发现竟然已经是凌晨2点多。
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才意识到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一下午刘学也没有给我打电话过来,看样子张佳琪应该没什么事。
一边想着我一边往外厨房走去想要喝杯水,结果刚走到厨房的门口,一道白影就从里面窜了出来。
我被这场景吓得汗毛全都立了起来,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眼前。
等我看清了是什么东西之后才松了口气,忍不住暗骂卧槽,这***球球大半夜的不睡觉不知道在搞鸡毛。
结果小球球趴在地上也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仿佛我也吓到了它一样,还不满的冲我叫了一声。
我忍着对它来一脚抽射的冲动,叹了口气走进了厨房。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精神也感觉恢复了不少。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就朝医院赶了过去。
到医院的时候一进病房门,就见刘学躺在一旁的床上,似乎又睡着了。
铁人张见我来了,对我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我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发现张佳琪也在睡觉。
张哥冲我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示意我出来说。
看得出来张哥也有一阵子没有熬夜,这一晚上就弄得他有些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见铁人张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