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一怔,看向司爵扣住她肩头的手。
他很用力,骨节都白了。
可见他此刻情绪的失控。
再看慕知非,她眼眶红红的,眼泪扑朔扑朔往下掉,唇瓣紧咬着,却只是一个劲儿对他说疼,并未做出反抗。
青禾吸着气,狠狠眨了眨眼。
忙握|住司爵的胳膊,“爵哥哥,你别这样,伯母是病......”
说到这儿,青禾蓦地停了。
因为她没有忘记,昨日说她是“病人”时,她激|烈的反应!
双眼紧锁,欲言又止的看着司爵,希望他明白他母亲现在的现状,冷静下来。
司爵下颚陡然绷紧,沉沉盯了一阵慕知非,而后才狠狠用力甩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青禾吸了口气,忙去扶慕知非。
手才刚碰到她,她却激动的甩开她,颠爬而起,追了出去。
“......”青禾伸出的手微僵。
盯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才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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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跑出去的慕知非终是发了疯,因为她跑出去找她的师兄消失不见了。
青禾不得不用同一种方式让她安静沉睡。
和慕千华将她送回房间,慕千华对她的态度陡变,不冷不热。
只坐在c沿关怀的看着慕知非。
青禾也感觉到了他对她态度的变化,有些局促,心间又记挂着某个“消失”的人,便朝顾虑的看了眼慕千华,慢慢出了房间。
在她踏出房门之后,慕千华才转眸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
又是微微叹了口气,握|住了慕知非的手,呢喃道,“知非,我担心爵儿,也难逃你的命运啊!”
都说有其父其母必有其子。
无疑的,慕知非是偏执之人,而司天烬亦是固执顽固,两人的性格均是但凡认定,便绝不更改,甚至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牛劲儿。
而司爵,偏偏继承了慕知非和司天烬的性子,甚至比起两人的固执和偏执,司爵更甚。
相处许久,他还发现,司爵骨子里,嗜血阴凉,这类人,若絶情必定无人能比。
倘若深情,亦是天崩地裂绝不变更。
若求不得,他担心最后的结果,会如他娘,疯癫成魔。
而也许,能让成狂封魔的人,只有青禾一人......
青禾若是他的便好,若不是呢!!!
慕千华叹息,“命运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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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将后院和前院都找遍了,并未找到司爵,若有所思的回到后院的房间。
坐在凳子上,青禾怔然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忽的便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景兴客栈一间上房内,张瞿陵面色平静看着突然“登门拜访”的男人,唇瓣讥诮勾了勾,“司公子十年前大难不死,瞿陵恭喜司公子。”
司爵绝美的眸子微眯了眯,一袭白衣将他冷清的面容衬得几分凉薄,他出尘清逸的站在房间内,似也将这普通的房间衬托得高雅了许多。
他慢条斯理的折了个位置坐下,淡清清的看着张瞿陵,嗓音冷幽,透着冷酷,“张大人这句恭喜,我怎么听着这么勉强!”
“......”张瞿陵眉一挑,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嘴角斜勾着,没说话,倒像是默认了。
若是叫其他人看见两人这么老神在在装模作样的坐着,必定看不下去,因为太假了!
司爵抬手捏了捏鼻尖。
“司公子很累?”张瞿陵问。
司爵勾唇,点头,“有点!”
张瞿陵扬眉,“不妨就在瞿陵的房间内稍作休息?”
“不了,我担心张大人趁我睡着杀了我!”司爵笑言,类似玩笑。
张瞿陵也笑了,“司公子真会说话,你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你?”
司爵撇嘴,眸光精锐盯着他,“那我若是抢了你的未婚妻呢?”
“......”张瞿陵笑不出来了,嘴角僵下,冷眸寒捩盯着他。
司爵还是笑,完全没将他的愤怒看在眼底,“张大人也不会杀我?”
张瞿陵拳心瞬间攥紧了。
额头上的青筋儿隐隐跳凸。
司爵勾唇,白|皙的指尖轻点了点桌上的茶杯,只是轻轻一点,他便蹙了眉道,“若我是张大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张瞿陵眼瞳一缩,微鄂的盯着他。
似乎没想到,他竟然在向他提议,杀了他!!
司爵淡笑着看着他,“张大人为何执意要在这里等小猫儿......”
他说道这儿,拧了眉,抱歉道,“不好意思,小猫儿便是青禾公主,从小,我便这么叫她!”
“......”张瞿陵脸黑了,却硬撑着装作通情达理的mo样,“瞿陵奉命定要将公主带回去......”
“可是她现在不想回去!张大人作为臣子,可好勉强主子?!”司爵笑,活像跟他多年好友,平常聊天般。
一句臣子,再一句主子。
张瞿陵嘴角狠抽了一把,脸黑得不像话,眸光捩捩盯着司爵。
司爵淡勾着唇,“张大人生气了?”
“......”张瞿陵眼角也抽了。
“看来张大人不怎么欢迎我,那我便不打扰张大人。”司爵慢悠悠说着,缓缓起身,眸光却幽冷似剑,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