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紧张的情绪才缓和下来,看向床上的连勍,伸手在他脸上轻抚着,“连,睡吧,等你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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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纳后大典还有一日。
魂兰殿内,拓跋溱像只欢快的小鸟围着薄柳之转,“之姐姐,你穿这身衣服太美了,我都要被你迷死了。”
尊贵的明黄色凤服,迭地的长摆外袍上金线凤凰展翅,旋叠三层的裙裾包裹着她修长曲线的长腿,细腰束上同色系宽带,傲人的双峰被紧实的抹衣包裹出最完美的形状,雪白的颈项,如月的锁骨以及微微浅露出来的点点细腻肌肤在明黄色的衣袍衬托下晶莹如刚从深海里掏出的白色珍珠,幽幽泛着迷人的白光。
薄柳之听得她的夸赞,嘴角笑意有些勉强,低头看了眼身上漂亮华贵的衣裳,心头却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很闷。那日太皇太后问拓跋聿要了一道赐婚的圣旨终是没有发下,因为连勍至今仍是昏迷不醒。
问及原因,楼兰君只说中毒,便不多说二字。
而某人似乎也忙了起来,她不需要过多的躲避他,二人一日能碰上一两次便是好的。
而溱儿这丫头醒来之后恢复得很好,现在的她能蹦能跳。
“呀……”溱儿突地怪叫了声,摸着薄柳之的脸道,“之姐姐,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脸色好差,这可不行啊,明日就是你的纳后大典了,你一定要是最美最威仪的皇后。”
她说着,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薄柳之怔了怔,愣是没反应过来。
待她回来之时,薄柳之刚换下明日要穿的衣裳出来,而折回的溱儿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微臣宋世廉,参加皇后娘娘。”宋世廉一身官服,像是才从朝上下来的一般。
这身暗黑色的官服虽正式而刻板,穿在他的身上,却是俊朗高大的。
“宋少卿有事?”
薄柳之潜意识里,这宋世廉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不等宋世廉回答,拓跋溱率先道,“没事。我等下就要回王府了,可是我进宫的时候,是九哥哥送我来的,而现在皇帝老大与
九哥哥有要事商议,所以便让宋少卿送我回去。”
说着,她拿着手中的东西递给她,“之姐姐,这是我问兰君神医要的,你晚些净面之后涂抹到脸上,待纳后那天你的脸肯定比水还灵灵的……”
薄柳之接过她手中的小瓷瓶,疑惑,“你先前便是跑出去弄这个东西的?”
溱儿点头,她也是在去朝晖殿回魂兰殿的路上碰到的宋世廉。
薄柳之转了转瓷瓶,眼神儿飘忽,在宋世廉和溱儿身上转悠,最后直接落在了溱儿身上,似有话说。
宋世廉大理寺少卿可不是白当的,察言观色,明察秋毫是基本,识相的退了出去。
见他出去,薄柳之这才拉过溱儿坐下,盯着她道,“溱儿,你师傅……”
“之姐姐,我真的不记得我有一个师傅……”说着,她烦躁的扯了扯头发,眉头皱得紧紧的,“溱儿觉得好迷糊,我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我一醒过来,你们全部告诉我已经五年过去了。而且,我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我是真的没有拜过师傅,你和九哥哥他们就不要一起糊弄溱儿了好不好?”
薄柳之抽动嘴角,“溱儿,我们并没有糊弄你,你有师傅这件事千真万确,你师父就是姬澜夜……”
“你别跟我提他……”拓跋溱小孩子气的嘟了嘟嘴儿,黑琉璃般的大眼写满抗拒。
“……”薄柳之叹息,盯了她一会儿。
这个好了,她什么都记得,就是不记得跟她最亲的师傅。
该说他姬澜夜悲催呢还是悲催呢?!
忍不住再次摇了摇头,瞄了她一眼。
不对啊。
这丫头刚醒来怎么独独对姬澜夜一人这般排斥,难道她二人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们不知道的。
抿了唇,看着她问道,“溱儿,之姐姐觉得姬澜夜无论从长相还是气度都是数一数二的,你怎……”
“他长得是人模人样的,可是他的气度就有待考究了……”拓跋溱皱着眉头,一脸愤然,“之姐姐,你不知道,那天我醒来,他,他竟然……”
“竟然……怎样?”薄柳之微微睁大眼问。
拓跋溱耳根儿红了红,附耳过去,“他竟然强抱我,我怎么都挣不开,而且,而且……他还亲我耳朵……”
说完,便懊恼的低了头,绞着手指头不说话。
薄柳之脑子当机了一秒,还真无法想象,姬澜夜那般寡情之人还有这样强烈血性的一面儿。
舔了舔唇瓣,薄柳之看着小脸儿上写着“我很愤怒”的拓跋溱,清了清喉咙才道,“溱儿,你是他最亲……亲近的徒儿,许是他看你醒来,一时激动,便失了方寸,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对他反感……”
“之姐姐……”拓跋溱突然打断她的话,目光眯了眯,哼哼的看着她,“之姐姐,你是不是对他……”
“乱说!”薄柳之瞪她,即便她没说完,她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拓跋溱吐了吐舌头,“那你干嘛总跟我说他的好话……
“……”
拓跋溱似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盯着她手上的瓷瓶,神秘兮兮道,“之姐姐,你要紧紧抓住我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