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什么?”拓跋溱眯了眯眸,一副逼问的摸样。
薄柳之摸了摸手臂,避开她的视线,“而是我根本没有心情不好……”
拓跋溱性子倔,你越是不说,她越是想知道。
嘟了嘟嘴,正欲接着问,突然见一抹黑影快速从殿门口奔了进来,眨了眨眼,看出去。
那人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站在房门口,喘道,“姑娘,请与奴才走一趟龙栖宫。”
龙栖宫?!
薄柳之皱眉看着房门口的人,他与向南穿着相似,只是颜色款式要大气亮一些,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但是龙栖宫不是那人的寝宫吗?
她还没开口问,身侧的拓跋溱先开口道,“甄镶,你让之姐姐去龙栖宫做什么?皇帝老大让你来的吗?”
甄镶?
薄柳之恍然大悟,是某人的贴身随侍。
甄镶摇头,一脸急色,“姑娘,您还是随奴才走一趟吧?”
他的样子让薄柳之警觉起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甄镶抿唇,“皇上从昨晚开始便一直高烧不断,将自己关在龙栖宫,任何人不得踏入,便连兰君神医也无可奈何……”
“什么?”薄柳之大惊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甄镶摇头,“奴才不知,不过皇上已连续半月处理政务至深夜,近日来少眠,前几日便见皇上脸色有异,可皇上坚持不让传唤御医,直到昨夜劳累过度晕倒在了毓秀宫,可是皇上醒来之后,便拒绝接受御医诊治,已经有数名御医被皇上‘赶’出了龙栖宫,现在即便兰君神医也无法踏进龙栖宫半步,是以,奴才才冒失来请姑娘,求姑娘与奴才走一趟!”
“我?”薄柳之有些犹豫,“连楼兰君都无可奈何,我去有用吗?”
“之姐姐,皇帝老大那么喜欢你,你去肯定有用!”拓跋溱着急,在她印象中,她家皇帝老大可是铁人,从未伤风感冒过,都说病来如山倒,不病则已一病肯定很严重。
“姑娘……”甄镶躬身恳请。
薄柳之咬唇,双手搅动,“可是……”
在她身侧候着的向南见状,眉心紧了紧,咬牙道,“姑娘,皇上近半月来,每晚都会到姑娘房外站着,一站就是一整晚,如今又听甑公公说皇上每日处理政务都需至半夜,而后半夜又一直守在姑娘房外……可想,皇上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这般折腾啊,姑娘还是去看一看吧!”
皇上每晚都来,且命令他不得将他来的消息告诉姑娘,他想,皇上或许真是很在乎这姑娘……
薄柳之背脊一震,睁大眼,他,他每晚都来……
呼吸滞了滞,有什么东西瞬间将她整颗心填得满满的,不再犹豫,她提起裙摆飞快往外走去。
余后几人也快步跟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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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栖宫。
薄柳之赶到的时候,便见楼兰据、拓跋瑞,甚至姬澜夜都在外站着,一见到她,几人便让开了一条道。
因为赶得及,薄柳之有些喘,闭了闭眼,她深深呼了口气,这才缓缓走了进去。
随后而到的拓跋溱也准备跨步跟上去,却被人从后提着衣领拎了出来。
双腿腾空,拓跋溱像一只小兔子般蹭着两条腿,小声抗议,“师傅,我要进去看看皇帝老大……”皇帝老大病了,千载难逢啊,不进去看看,她都白长了一双眼睛了。
拓跋瑞瞪了她一眼,“拓跋溱,还胡闹!”
拓跋溱瘪嘴,安分了!
不是怕了他,而是心理有愧。
姬澜夜摇头,清透的双眼有显而易见的宠溺,将她放下来,拍了拍了她的小脑袋,“小溱儿,你信不信,今日进去的若不是你的之姐姐,而是你,下一刻你便会被他从里面扔出来?”
“……”拓跋溱愣了愣,看了一眼殿门口站着的几个男人,果断点头。
皇帝老大心情好的时候,你说什么都好,要是碰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可是六亲不认啊!
姬澜夜轻笑,眼尾却见一抹黑影快速掠过,转眸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绷唇,眸色随之沉了沉。
薄柳之走进内室门口,伸手欲推开那扇门,可手才将将碰上,里面便传来一阵爆吼声。
“滚!谁敢进来朕就杀了谁!”声音干哑,像是垂暮的老钟。
这一声响,薄柳之倒有些怒了,都这副样子还这么盛气凌人!
想着,她猛地推开门,几乎同时,一柄亮光迎面冷冷的朝她飞刺而来,薄柳之完全没料到,整个人傻傻的站在门口处,眼睁睁看着那柄亮光越来越近。
在它即将要刺入她脑门的时候,腰肢瞬间被一股力道箍住,不知是她太重了还是怎么,那股力道带着她避开那柄亮光的同时,她整个人也被甩了出去,重重落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身子被摔得有些疼,受到惊吓的薄柳之却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内室外传来一声彭响声,她这才嘞嘞的看出去,却是那柄亮光直直插破殿外一抹人高的青瓷瓶……
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要是那剑真的插进了她的脑门,她现在不知翻来覆去死了多少次…
咽了咽口水,眸子缓缓转动,落在了同她一样,坐在地板上凉凉看着她的某人身上。
他只着了薄薄一层单衣,脸色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