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笨手笨脚还在把歪了的黑暗料理放整齐的魑梅,柯洛第一次显得像是个离别的老人。
“这个世间终究不是我的,如果第一次我降临的世界是这里,或许我会拼尽全力来创造一个所有人幸福的乌托邦。
我的心已经被原本的世界所牵挂,这里的她们已经拥有幸福,而那里有人需要我拯救。”
阳光慢慢消散,落日余晖照在晴明一侧,刺目的夕阳依然让他无法睁开双目。
“上神的事务繁忙恕在下无法帮忙排忧解难,但无妨先说说您的目的,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呢?”
回过头来的柯洛已经没有方才那种沧桑的气息,眼睛恢复成卡姿兰大眼睛,先是卖个关子的问道:
“晴明作为阴阳师,难道不会发现这世间的轮回并不完整吗?”
看见他若有所思但依然无法跳出古代人的思维圈子,柯洛解释:
“生命有始有终乃自然定律,出生会为世间带来开端,而死亡却无法成为终结。
如果人死后只是会化为黄土也还好,但现在看来,死亡并非是终结。”
听完大黑天的解释,晴明终于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问题,颇为疑惑的问:
“难道不是由鬼神负责引导,使游离的鬼”
接下的话他自己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的面前就是一个巨大的漏洞证据,甚至他自己就是这‘轮回说’的漏洞。
“看来你终于注意到了,神话和传说确实是由鬼神或天神一类的存在负责引导阴魂轮回,可那是传说。
你成为阴阳师这么久了,除了那些游魂还在游荡以外,你见过多少尽责的鬼神吗?”
柯洛的一番话一说下来,晴明脸色就越来越差。
现在问题已经非常明显,人会随着周边环境条件而被控制数量,鬼怪则不会,甚至因为人的死亡率而不断增加。
短期内可能没什么问题,甚至再过几百年也不会怎么样,但如果到了上亿的人口数量呢?
过量的鬼物会充斥这片天地,成批的妖怪在地面横行。
人类会成为一个个鲜活的食材,只有被杀死后才有资格去成为饕餮的一员。
无限增长的消费者会导致人口问题,这个世界的未来就只会留下妖怪。
到了最后,妖怪也会因为人口不足而消亡,这个世界等于陷入了灭绝的异闻带。
从一开始,这个世界就注定了结局。
这个问题柯洛很早就意识到,在他特意大范围剿灭妖怪和伪神后不得不承认。
就算自己如此努力,事态并不会往好的一面发展。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鬼物残生,最终形成吃人的妖怪并衍生更多妖怪。
现在他想要找出一个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也想让历史上最出色的安倍晴明了解到这一点。
晴明可不傻,真傻的话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
古人的思想里面很少出现可持续发展的观念,如今被柯洛这么一提醒,他也发现问题所在。
慵懒优雅的气息瞬间消失,认识到事态异常的晴明眼神变得犀利。
既然大黑天要他过来帮忙,想必大黑天一定有什么解决方法。
只见大黑天的手上一闪,上面出现一块黑金色的勾玉。
虽然颜色似乎跟记载的不一样,但是散发出来的大量念都显示了它的身份——噬魂玉。
“这噬魂玉因为跟在我身边太久,以及上次面对那些伪神我消耗光了一次而沾染上了我的神念。
不过效果没有问题,甚至还自带修复能力了。
我并非阴阳师无法勾引出其中真正的力量,现在就物归原主用来为名造福吧。”
他不是没有尝试操控和仿造,碍于自己没有灵力,他做出来的只是一堆存不了几个灵魂的假冒伪劣产品,最多用来给资深神眷者保魂用。
轻轻一抛,承载着无数鲜血与希望的小圣杯就这样被柯洛丢给了晴明。
别说一旁的葭业,就连晴明都已经目瞪口呆,十分罕见的失去了思维。
知道一旁的葭业似乎有所怨言,柯洛像是安慰的解释:
“我相信为人正直的晴明不会用它来继续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有在正确的人手里,这块勾玉才有它原本的意义。”
这句话并非只是讲给葭业听,而是同时警告晴明,莫生贪念。
见他回过神来,柯洛解释道:
“我给你这块噬魂玉并非让你拿去贺茂家让他们继续鱼肉百姓,是想让你以它作为媒介,创造出一个监狱。”
“监狱?那么狱官和犯人是?”
“妖怪作为犯人,而狱官便是它。”一边说着,柯洛又一次拿出一样东西。
漆黑的晶体掩藏不住里面金色辉煌的能量,在取出的时候,周边的黑暗再一次开始蠢蠢欲动。
这便是泰拉世界特产——至纯源石。
熟练的用神念严密包裹住这块源石,周边的黑暗才慢慢平抚下来。
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晴明才意识过来,还没等他发问柯洛就回答:
“你刚才所见到的就是这个世界的保护机制,它没有意识,只会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吞噬。
无处不在的它甚至可以说是‘天’,也可以说是‘此世之恶’,而我将它称之为恶灵。
我想让噬魂玉内的生魂控制恶灵,将世间吞噬过多灵魂的魑魅魍魉被拖入其中,避免过于强大的妖怪产生。”
听完大黑天的计划,晴明一边摸索噬魂玉,一边思考其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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